赵翠花脸冷下来,语气也不再那么热乎,哼哼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山的果苗子的绽了花,池塘的育苗都长大了呗。”说到这里还故意地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这是运气还是咋地了,小叔那一山果苗子过冬才栽下去,恁是没冻死一棵……啐,要不是那些背了时烂手的,恐怕打了秋就下果了呢。”同时还不忘斜了邬爱国婆姨一眼,眉头挑得老高,要不是那一脸的得意,别人还真以为赵翠花是在诉苦呢。 邬爱国婆姨有个弟弟,入赘去了双河村。早些年去枝城做生意,运气好赚了一笔钱后,回来时带了一个在外认识的朋友,一起合作包了双河村旁的一座山做种植园。 不过,也不知道是那人运气不好还是老天爷和他作对。 在山包下的五个年头里,那山上种什么死什么,还山体滑坡三次,到了最后,无奈之下学着人家在山上放羊家畜家禽什么的,结果也被附近山林里窜出来的野猫子咬得七七八八,血本无归。 承包五年合同一到期,邬爱国的小舅子和那合作人更是打上了官司,弄到现在还没理透算清,两家人都被拖垮了。 这会儿邬爱国婆姨无意中中伤了严江严澈,暗指严澈不是严国强的亲生儿子,赵翠花怎么肯就此罢休? 嘴角一勾,冷笑着再次把旧事重提,看着邬爱国婆姨黑了脸,赵翠花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呃,不得不说,赵翠花这女人真的很介意人家对自家说三道四,嗯,当然,她说人家就是理所当然了。(囧) 经赵翠花这么一说,邬爱国也觉得面子挂不住,想变脸吧,明明是两个婆姨家斗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掺合着说着难听;不插嘴吧,小舅子这事确实很让他难堪,毕竟当初小舅子可在他这里借了一万多块,如今不但还不上不说,逢年过节小舅子一家还给他们脸色看,更别提要账的事儿了,两家闹得关系僵得不得了……这事儿也成了别人的笑柄,邬爱国的一个痛处。 一时间,邬爱国老两口都挂不住脸了。 旁边的藤子都瞧得真实,偷偷擦了一把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严澈嘴这么毒,他嫂子简直比他还极品……自己怎么当初就没发现啊!(内流ing) 为了不招惹毒舌的严澈嫂子,藤子都咬紧牙关,一鼓作气,轮圆了胳膊,更加卖力地松土撒柴灰,千万不能招惹嫂子啊。 某思想者么,对这边的情况根本不知情,嗯,或者说半丝儿也没听进去,当然更不知道自家嫂子因为自己的相貌问题,已经和人大战一场,完胜收队。 严澈这会儿正盯着邬子荡那一片竹林动心思呢。 自从藤子都反对他用塑料管,而提出为了环保用竹子后,跳入严澈脑海的就是竹笕。 要用竹笕引水的话,那么选竹就必须用粗壮的毛竹——整个富源乡就只有邬子荡有一片毛竹林。只是,邬子荡的竹子不是那么好砍的。 在多年前,富源乡还是富源公社的时候,就有人动过那片竹林的心思,结果邬子荡十几户人家群起而驳之。 在邬子荡人心里,毛竹林就好比是他们祖宗留下的祖迹,那片毛竹林更是邬姓人的“圣地”。 因为里面有不少邬姓先祖埋骨于此,邬子荡的毛竹林也就成了邬姓人心底死后的墓地。 你想啊,要是有人动你家祖坟,你乐意么? 不过,想到雾戌山山泉,严澈心底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毕竟一到了旱季,不单是严家湾缺水,邬子荡也一样要挑着水桶到处找水。 在严澈的记忆里面,曾经有一年大旱季,严家湾就不消说了,周围许多有泉眼的村子也出现了水井干涸的情况,人没有水喝不说,就连宣少见底的挽头溪也干得只剩一条淤泥沟。 那时的严澈被他娘牵着手,守在门口,看着一串串挑着水桶的人跟长龙似的来来往往,不远爬涉去平梁山汲水,他家一出动去挑水就是严国强和严江严河三个男人。 而且当年还有人为了排队汲水插了队,被后面的人打死的事件,那事还闹到了省里,省里下来不少干部调查呢。 雾戌山的那个泉眼,严澈不敢担保要是再出现那样的大旱季不会干涸,但是至少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