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步摇……” 傅瑶衣袖下的手指已经拧在一起,用力到指甲都在发白,最后也只是道:“戴上吧。” 不戴又能怎样,萧靖钰这些年明里是个闲散王爷,暗里豢养死士,拉拢朝臣,早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积攒了可以改朝换代的势力,他差得只是一个好时机。 流颜见傅瑶神色有异,就闭了嘴,对步摇之事只字不提,只当做寻常饰物拿起,为她佩戴在发髻间。 傅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步摇流苏,心中只余下一片荒凉。 她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 今日起便是秋狩的第一日,淳载帝年逾四十,正是壮年,看到骏马和长弓就一阵热血沸腾,一跃上了马背,要带着三个皇子去打猎。 萧楷身为太子,自然需要好好表现,当即就跟了上去。 淳载帝骑在马上,回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心安理得坐在一群或挺着大肚子、或满脸花白胡子的王爷亲贵间,悠哉悠哉端着茶杯品茗的萧靖钰,于是朗声道:“十九何不同去?” 萧靖钰今日着着天青色长袍,墨发用青玉簪束起,活像个来郊游的闲散贵公子,他闻言起身道:“臣弟懒散惯了,向来疏于骑射,就不在皇兄面前现眼了。” 淳载帝今日许是心情好,对这个从来不待见的便宜弟弟也难得有了笑模样,就开玩笑道:“十九日日和女子混在一处,怎的如今还是光棍一条?该成亲了!” 他说着看向另一边以皇后为首的女眷席间:“皇后眼光一向好,也给十九选个名门闺秀才是。” 太后和淳载帝有意无意把萧靖钰的婚事压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今日一个神清气爽就要给他娶亲了,众人只觉得也是新鲜。 皇后心中自有定数,要名门闺秀配得上王爷,还要无权无势,她起身行礼:“臣妾遵旨。” 淳载帝又看向万贵妃:“你也别闲着,随朕一道跑跑马。” 万贵妃娇嗔一声,只得离席上了马,跟在淳载帝身后,一同前往树林狩猎。 皇后只是起身恭送淳载帝离开,许是经历太多已经麻木了,对自己夫君对其他女子明目张胆的偏爱毫无反应。 傅瑶偷偷看了皇后一眼,有些悲凉的想,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她日后大抵也会在宫墙中消磨成如此模样吧。 傅瑶有些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却发现萧靖钰正直直盯着她,隔着中间偌大的空地,将她眸中情绪尽收眼底。 傅瑶有种心中隐秘被人窥探的不适感,匆忙收回目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垂着眸子。 萧靖钰一手放到桌子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子秾丽的面庞,和被人窥破心事后那点无措和恼羞。 他另一只手则转着茶杯,那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一丝疤痕和茧子,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然而只有萧靖钰自己知道,为了让淳载帝和太后放心,他在无数个深夜里就着昏暗的烛光,用铁砂纸磨掉了多少茧子。 萧靖钰的目光又落在那流光溢彩的金步摇,自流苏上滑到傅瑶微红的耳垂上,不由得心口一热,而后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坐在傅瑶身后一排的傅琦触碰到萧靖钰的目光,立刻慌张低下头,不自在捋了捋垂在额前的落发。 萧靖钰今日的装扮很是惹人注目,那双眼睛就像带着磁性一样,弗一对上,就搅得人心潮起伏不定。 傅琦先是有点喜悦,又生出一股嗔怪,倘若太子殿下能有这样的容貌和深情就好了。 短短一会功夫,就有太监跑回来禀告:“陛下猎得雪狐一只,赠于皇后娘娘做冬衣!” 皇后先起身谢了皇恩,又说了一堆的场面话,无非是陛下身强力健,我朝千秋万代之类的,其余人就要起身跟着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淳载帝的头彩过后,接下来才是各个皇子侯爵的竞争,众人也开始交谈起来,有想骑马的女眷亦可在女官护卫下骑马兜兜风。 傅琦当即就起身告退,和一群平日熟识小姐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