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脸上微微带笑的表情说出的这么一句话,秦宝珠忽然就默了。 “怎么不说话?” 顾任之靠在门框上,唇上的胡渣有些明显,看来也是有两天没剃的模样了。 他这个模样,她并没有见过。 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很整齐的模样。 就连之前在宿管那里过的一夜,好像真没看见他有胡渣。 现在,倒是让他看上去也有些憔悴,秦宝珠也不知在天师兄说了些什么,但是顾任之的语气可不像是表扬她的模样。 她只得放出了杀手锏,伸手拉起他的手臂晃了晃。 “我有点不舒服。” 果然,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顾任之,一听到她说不舒服的时候,眉头一皱,就将她轻轻往后推,关了门。 “哪里不舒服?” 在天师兄把在山上发生的情况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他了,听得他心都揪了起来。 她竟然还曾悬挂在冰崖上,这还不止,听说第二块部件,还是她伸手进蚁穴去掏的。 顾任之越听越心惊,更别说当听到巨蚁爬满了她全身时。 但凡咬上一口,他可能都见不到她了。 这种后怕让他心情很不爽,很不爽。 有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更有因为他不能参赛的后悔。 他敢断言,秦宝珠在这一题上,有一半是凭借她的直觉在解题。 如果一旦哪一环出了差错,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了。 这样一想,他又气又心疼。 想骂她做事过于莽撞,却又不舍得真的狠下心去骂。 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 秦宝珠知道他生气,也不敢真的去惹毛他,本来想哄他的,但是也真的是太累了,她从小到大都没走过这么久的路,两条腿感觉又麻又痛。 尤其是脚后跟的地方,觉得像是骨头里头都在疼,膝盖也是,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肯定是下山过急,伤到膝盖了。 两人尽管只是分开了两天不到,但是最终还是顾任之败下阵来。 在得知她膝盖和腿不舒服的时候,他伸手给她揉了揉。 房间内的暖气开得正好,很舒适,让累了一天的秦宝珠都要昏昏欲睡了。 她穿着薄薄的睡裤,顾任之手掌的温度就那样贴合上来。 他轻柔地给她散着肌肉的酸疼,这按摩按着按着,两个人就抱在一块了。 秦宝珠这会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顾任之却贴着她耳廓问她:“下次,如果再有这么危险的事,能不能不要做?” 秦宝珠痒得一下就精神起来了,胡乱点头,“好,我保证。”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唇就贴了上来。 这次他的吻十分温柔,舌尖上的触感也是若即若离,有了一点经验的秦宝珠,也学会了一些技巧。 她依样画葫芦的时候,却被他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克制,他翻身压在她身上,狠狠闭上眼没过几秒钟,最后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眉心,就又翻身下来了,替她揉了揉太阳穴。 秦宝珠像只小猫咪一般,依偎在他手臂旁,任由他替她按摩,一开始还会应一句,“舒服。” 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发现她裤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任之给脱掉了,膝盖到脚底的位置全都贴了膏药贴。 她凑近一闻,只闻得出有艾叶的味道,其他一些味道她不是很熟悉。 但是冰凉凉的触感,应该也有姜粉和薄荷叶在里头。 但是,异国他乡他是怎么弄到这种中式膏药的? 她坐起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顾任之的身影。 这会房间黑漆漆的,只有一盏灯光很微弱的灯在地上闪烁着。 本来这灯是放在床头柜上头的,被他挪到了窗帘那头。 所以灯光更微弱了,可以充作壁灯的亮度。 她抬起手腕,发现腕表顾任之也取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房间里的暖气温度刚刚好,让她觉得很舒适。 她拿起腕表一看,竟然已经是凌晨六点了,她睡了快一天一夜。 尽管如此,起来这会竟也不觉得饿。 昨日吃的饼干的能量早就消耗完了,也不知是否是体力透支得厉害,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起身去洗了个澡后,七点就到同一层的会客厅里和他们碰头。 今天她的身体并没有好转,甚至更严重了,乳酸堆积的后果就是她动一下骨头就酸疼得想喊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