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严肃地遥望卧房,整个人闪烁着医者的神圣光辉。 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 萧屹浑身烧着一把火,抑制不住地用落在关鹤谣脸上的亲吻和发间的轻抚,执拗地哄着她说出更多的“喜欢”。 关鹤谣本来咬紧牙关不配合,可她向来吃软不吃硬, 很快就为对方真切的恳求而妥协。 说出的内容也逐渐从喜欢你对我这么好,喜欢你正直又勇敢之类的官方吹捧,渐渐滑向喜欢你长得好看, 喜欢你用的熏香这些危险发言。 开了这个口,关鹤谣就停不下来了。 像是被什么追赶, 像是被什么拉扯,像是明天就是宇宙的终结,像是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一定要把满腔的喜爱明明白白地全说出来。 每一句话, 都是往冲天的篝火里新添的一块柴,飞舞的火星晃得萧屹目眩。 作为挑衅的那一个, 他自己先溃不成军。 “阿鸢, 别说了。” 低哑的声音是警告, 也是求饶。 明明刚治过水,他却忘记了堤坝一旦被冲断,就是滔天的溃决。怀中人汹涌的表白像是决口的洪流,将他冲击得毫无抵抗之力。他能够从黄河决口逃出生天,这一次却只能沉沦到底。 他无措地用手去堵关鹤谣的唇, 被两排暴躁的小牙使劲咬开,换成唇去堵,也只让对方边喘边说的话更显暧昧。 关鹤谣努力挣扎着说完了所有要说的话。 “还、还有一样,还喜欢你的......”她通红着脸,在萧屹耳边说了最后一个字。 萧屹彻底僵住。 他想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字,一个最普通的部位,怎么能让她说得这么让人心驰神迷? 餍足和贪婪只在一念之间。 他从善如流地动了手。 淡紫色的花绫极衬她的肤色,此刻,那上面织的缠枝纹正盛开在萧屹的掌下,如同活生生的柔韧藤萝,在微风中无助地颤动。 “现在这样...还喜欢吗?” 第一次,关鹤谣听到他说话时带上了失控的狠劲儿。 她被烫得说不出话,只能点了点头。 下一个瞬间她被猛地一带滚到了萧屹怀里,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萧屹轻轻拨开一枝藤萝,“不喜欢了就告诉我。” 关鹤谣喜欢萧屹的手,萧屹的手也喜欢她。 一旦两情相悦,目的变得简单,过程却不再简单。 关鹤谣的邀请和纵容也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萧屹想起了关鹤谣之前做过的那些梨糕。白软香滑,手指一碰就留下印子,稍用一点劲儿便颤巍巍地抖。 关鹤谣则想起了和萧屹做的松花团团。只不过这一次,她成了那个面团。 萧屹并不是一个好厨子,却是谨慎又细心的旅人。因为还不知道之后的道路该如何行进,因此哪怕隐隐感受到清泉的引诱,也忍住焦渴没有顺山谷而下,只向上栖在柔缓的山坡,挟捻住一双野果。 恍恍惚惚中关鹤谣泪盈于睫,想着她还不如那面团呢。 起码面团不用知道,萧屹手上的茧子这么折磨人。 天色已然全暗,一直无人来点屋外的灯笼,屋中人亦没有闲心去点灯。 昏暗的房间中,浓烈的爱意参杂着欲.念,化成幽深河底的暗流,不动声色地涌动着,将两个人一同卷走。 可怜关鹤谣不会游泳,不痛不痒的扑腾也逃不开萧屹的怀抱。她只能如同将溺之人,将身后的胸膛视作唯一依靠,放任自流地等待他心满意足。 她被迫发出了很多声音,说了很多话,却始终没有说那一句可以结束这一切的“不喜欢”。 好在对方没有将她欺负得太狠,毕竟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困境,险些不能上岸。 萧屹身上的轻松从容早就散去,周身血脉灼烧。 他埋在关鹤谣后颈深吸一口气,及时收了手。 黑暗中,关鹤谣听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是萧屹把那枚铜钱放回了她的荷包。 萧屹俯身过来,又低又磁的声音震得她耳廓发麻,“我也占了阿鸢的便宜,这下扯平了。” *——*——* 小九美滋滋地上菜。 上一盘清蒸鲥鱼,看一眼关小娘子,见她面上春色依依。 上一盅鸡粉豆腐,看一眼自家郎君,见他面上春风得意。 太好了!成功了!痊愈了! 他想着等下回屋就在手札中详细记下此事,等今秋爹爹回来好向他炫耀一番,免的他总嫌弃自己蠢。 他正偷笑着,就听关鹤谣惊讶道:“现下市面上都见不到鲥鱼了,亏得府里还能买到。” 鲥鱼的“鲥”就是取自“时”,说其时令性极强,“其鱼出有时,故名鲥。”这娇贵的鱼入了五月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