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冷汗。 手机也没在身上,报警或者联系其他人都不可能。返回去会被逮住,后果他不敢设想。 那小子在上面,快。 让我逮到给扒了他一层皮,臭小子,敢逃跑。 …… 三个人暴怒地追过去,惨白的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凶器。 哎,老大,那小子人呢?刚刚明明看到是在这里。一个小平头伸长脖子,四周打量,没有任何人影,连耗子都没有一只。 不会是跳下去了吧,黄毛男右手边的一同伙说道。 最好是,黄毛男恶狠狠道,你们,到那边去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敢耍老子,活腻了。 两名同伙立即朝左边下坡处走,黄毛男站在原地,向悬崖底下俯瞰,看了好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转身,也往左边快速走去。 楚宥趴在悬崖底下,头顶上五十厘米就是崖顶,他连呼吸都几近停止,等到黄毛男终于离开,他才慢慢把头抬起来,身体跟着后移,左手抓着一根布满荆棘的藤蔓,整个手掌都被鲜血染得猩红,他闻到刺鼻的腥味,本来就不断抽蓄的腹部,又是一阵翻涌。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悬崖小道,可供落脚的地方十分狭窄,连半只脚掌都装不下,这是唯一的路,哪怕他看见这崖壁上全是荆棘,也只能走这里。楚宥开始继续往下爬,途中尽量避开荆棘多的蔓藤,不过等到他终于落到悬崖底时,两只手都失去了知觉。 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楚宥三步中停顿两步,一直朝着北面缓行。 刀疤男手里握着刀,左手提着周深衣领,右手一下一下的往周深腹部刺,鲜血在周深脚底汇集成水洼,他两只眼睛鼓胀,完全失去了焦距,很显然已经死去有一会了。 我说兄弟,别捅了,人都快死硬了,你好歹停一停,别让人死的太难看。 泥土屋门中央立了一个清瘦的男人,他下额尖瘦,眉眼妖冶,一双丹凤眼,转动间流光飞舞,一头及肩的短发,在右耳侧被全部弄到耳后,露出了一排血红色的耳钉,他薄唇似血,轻轻开口对屋里的刀疤男建议道。 你他妈算老几,刀疤男带着被人打扰到的愤怒,恶声吼道。 我吗,算老二吧,啊啊啊,其实我也想当老大的,可是三爷他身体倍儿棒,估计我先死,他都不会死。男人双手插着休闲裤口袋,笑地邪气天真。 三、三爷?刀疤男手里的动作乍停,他脖子像钟表指针一样咔咔地转动,直到双眼都对上年轻男人。 是啊,韩三爷,怎么老兄你在道上混的,竟然会不知道他,啧啧,真是孤陋寡闻啊。 不,我认识三爷,认识。刀疤男话音一落,整个人就瘫坐到了地上,不多时,他裤裆间被水浸湿了…… 肖辰放下电话,刚才徐凌打电话来,说人已经找到了,马上就下来。 他转头看向殷羽铎,对方此刻视线正直直地望着山上,他跟在殷羽铎身边有八年之久,他以为自己很熟悉这个人,他强大无所畏惧,一旦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有二改。 可现在肖辰觉得自己快要看不透他了,他明明之前刚把借贷公司给转手他人,想要洗白从事娱乐行业,半个月时间不到,他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青年,就违背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准则。别说洗白,这次过后,恐怕黄浦江的水都洗不净他们这群人了。 因为爱情?肖辰不相信那东西,他也觉得一直生活在暗夜里的殷羽铎也不该相信那东西,但为什么,他就能爱上一个人。 老板,你这样做,是将自己把柄亲手送到韩三爷那里,以后,恐怕想撇清关系,都不可能了,肖辰低声道,他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越矩,但他真的想不明白。 安静的夜间,除了夜风就是树叶婆娑的声音,倏地,汽车急速擦过地面的声音将一切平静打碎。 殷羽铎看着渐行渐近的车子,他微微启唇,声音里带着决然,撇不清就别撇,阳光越是照射到的地方,它的背面反而越是黑暗。哪里是白,哪里又是黑,不是光凭眼睛,就能看个透彻。 黑色越野车一个急刹车,堪堪停在殷羽铎面前,仅仅离了一拳的距离。 徐凌从驾驶位上走下来,后车座打开,下来一个壮硕的男子和他手里提着的一个活动物。再无其他。 殷羽铎面色猛地一暗,锐利的视线直射徐凌。 徐凌不受任何影响,他歪头微笑,殷先生要我找的人已经提前下山了,在三爷那里,我想竟然殷先生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不如交给我们,我们帮你保护,如何? ☆、第22章 得救 从山上跑下来,在阴暗的树林里乱蹿,许久,楚宥才走到大路上。担心追捕他的人会马上赶过来,楚宥停歇了一两分钟,然后朝着大路一头摇摇晃晃地拼命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