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疑窦众多,心中惊疑不定。 那太医满脸轻蔑,以为李嬷嬷是贼喊抓贼,顺着她的话哼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嬷嬷说的是,你自己的手腕,自己最清楚,旁人怎么会知道。” 太医自觉是遇上了什么后宫内斗,顿时十分不屑,本以为是来纯粹地看病,他可不想当什么推动阴谋的工具。 他向太后拱了拱手,道:“微臣从不撒谎,也不屑撒谎,太后娘娘若是觉得微臣才疏学浅,也可让任何太医院众排行前列的太医过来一观,微臣可以肯定,他们得出来的结论定会和微臣一模一样。” 太后缓和道:“哀家当然信任你。” 她相信太医,便对李嬷嬷之前的话不那么信任了,她既然能在这件事上撒谎,那之前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撒谎,而且是非常有可能,毕竟撒谎是个习惯,绝不是撒一个便能止得住的。 她又想起来李嬷嬷和张嬷嬷的那些话,原先不知道该信谁,现在却有了猜测。 张嬷嬷之前的话又浮现于心,“……她怎么自己回来了?还碰巧得弄了一身伤?可奴婢记得慈宁宫外的路为了方便太后行走,都是平路啊……” 李嬷嬷好大的胆子,竟敢耍她? 太后冷声道:“李嬷嬷,你当真是在华阳宫受伤的?还是这一身伤其实都是你自己摔的,还想赖到盛妃身上去!” 李嬷嬷大感冤枉,顾不得身上伤痛,拖着不能动的腿便摔下了榻,幸好是矮榻。 她在地上痛的满脸发白,扭动了几下才得以抓住太后的裙摆,大哭道:“太后娘娘,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啊,盛妃手下的那个琴心下手却是很重,打了奴婢的手腕,没断其实是万幸啊!有个宫女还拖着奴婢走,奴婢的脚也扭了!” 年轻太医闻言蹲下一看,拉起李嬷嬷的裙摆,隔着亵裤大体查看了一番,扬了扬眉,起身道:“李嬷嬷的手虽然没断,但是这边这只小腿却是摔断了,脚腕红肿,确实是扭伤,但看起来这么严重的扭伤,怎么可能是被宫女拖行所致?” 李嬷嬷中年发福,体型庞大,等闲人等拖不动她,更不用说是小宫女了。 为了严谨,太医还特意问过太后身边另一个看起来明白事理的嬷嬷,盛妃手下的宫女到底是什么体格。 张嬷嬷客气道:“盛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人一直固定,她不喜太监近身,身旁通常跟随两位大宫女,名叫琴心、同心,剩下几个棋心等人不常随侍在侧,但老奴可以肯定,她们都是纤细苗条的年轻宫女,大腿都比不上李嬷嬷胳膊粗,应该不会有力气拖得动李嬷嬷。” 果然如此,太医自觉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即使知道了李嬷嬷断了一条腿,却连一点同情可怜都没有,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 太医道:“太后娘娘,李嬷嬷脚腕扭伤地十分严重,应该是摔落树丛导致的,不然微臣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单凭宫女、就算是力气大的太监拖行,也不会弄得如此严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