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重视末将了?回营后竟然在百忙之中先去沐浴更衣才来见末将?” “您就别揶揄我了。”于景渡道。 常将军一挑眉,“见着人了?” “嗯。”于景渡点了点头,面对于自己而言亦师亦友的常将军,难得流露出了点作为晚辈特有的姿态,这是他面对皇帝时都不曾真心有过的神情。若是外人看了这一幕,定会觉得他与常将军这相处的模式反倒更像父子。 “说说吧。”常将军道。 “就……见了一面,说了会儿话,我想着……” “太子殿下!”常将军道:“我是让你说说怎么自作主张拿自己性命去冒险的事情,不是想听你怎么跟人家私会。” 于景渡闻言忙住了嘴,表情有些讪讪地。 “我有把握,没冒险。再说了,人还等着我呢,我怎么会冒险?” “啧!”常将军一挑眉,“那自作主张总是真的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景渡道:“这道理还是您教我的。” “要不要我在全军中褒奖一下?”常将军道。 “还是别了,孤这作风旁人也学不了,万一学坏了容易丢小命。” “回去这一趟,话倒是多了不少。”常将军摆了摆手道:“去吧,别在这儿跟我唱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戏码了。” “还有件事情。”于景渡道:“您还记得我上回跟您提过的那个喜欢钻研机关之术的人吗?” “山匪头子?”常将军问,“你不是说若今年拿不下来边关,过了年再将人弄过来试试吗?” 于景渡先前在山寨中时,就大致了解过大当家掌握的东西,所以来了边关后,他时不时便会琢磨此事。但本朝例来没有将机关之术用在战事上的先例,所以他不敢贸然尝试。 所以当初于景渡朝常将军说,若是今年和夋国的战事不能善了,过了年之后他就放手一搏,找来大当家的试试,看能不能让战事有所突破。 他没想到的是,容灼竟会机缘巧合地将人先带过来了。 “人已经来了,就在北江城外的驿馆里。”于景渡道。 常将军闻言有些惊讶,“跟着商队来的?” “嗯。”于景渡眼底不自觉地染上了点笑意,“容小公子和我心有灵犀,不等我开口先将人给我送来了。” 常将军早就对容灼颇为感兴趣,一直想见见这个少年。 若非答应了于景渡不去吓唬人,他昨日就亲自去见了。 今日听于景渡说对方竟然连那山匪头子都带了过来,不由越发好奇。 但于景渡再三朝他说过,容家这小公子胆子小,要等对方慢慢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再朝他引荐,是以他只能强忍着好奇心,道:“本将派人去接一趟吧。” “孤亲自去吧。”于景渡道。 “你……”常将军刚想反驳,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太子殿下明着是去接那个山匪,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殿下是不是还想告假几日?”常将军问。 “几日不太够。”于景渡道:“最好能给我小半个月的假。” 常将军闻言拧了拧眉,却闻于景渡又道:“容灼很谨慎,没将人直接带来大营,所以如今没有人知道大当家在咱们手里。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不让他来大营里了,免得人多口杂,漏了风声出去。” “你想将他藏着?”常将军问。 “嗯。”于景渡道:“东郊那庄子足够隐秘,地方也大,正合适。” 常将军闻言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开口道:“半个月的假太久了,顶多十日。” “多谢将军。”于景渡朝他行了一礼,随后便告辞了。 从营房出来之后,于景渡又去看了一眼黎锋。 确认对方无恙,并指派了几个亲随了留下照顾后,于景渡才放心。 随后,他又让人带着自己去了一趟后勤储备东西的地方。 他冠冕堂皇地寻了个巡视的由头,然后从京城运来的军需中摸了两盒润肤膏揣走了。 当日,换了便服的于景渡便混在容灼的商队中一起出了大营。 因为商队里都是他的人,此番他连亲随都没带,所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入夜后,众人才到了驿馆。 于景渡这次依旧是用了祁峰的身份,以免惹人注意。 众人一番寒暄,随后于景渡便将自己的打算朝大当家楚东说了。 楚东闻言自是没有什么异议,很痛快地便答应了下来。 “祁兄,我想多嘴问一句。”大当家道:“我们如今算是替太子殿下办事吧?” “自然。”于景渡道:“是替太子殿下,也算是替戍北军办事。” “那我们的军籍不会改吧?”他又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