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面子啊,”父亲豪迈地笑起来,“我跟你钟伯伯是多少年交情了,没有那么多虚礼,今天的客人我应该是不熟,所以在这里介绍比较正式而已。” 步家官府菜以仿古建筑为主,拥有颇大的占地面积,一进朱红色大门,影壁后穿过天井就是待客的大厅,数张梨花木太师椅,案几上放着饶有情趣的盆景,博古架上置有真正的古董花瓶,四周墙壁上悬挂名家字画,室雅花香,入之忘俗,正是平日客人互相等待的休憩之地,东主在这里迎来送往,寒暄亲热。 从客厅的另一道门出去则是一泓柔美的湖水,用玲珑雅致的石子铺出路径,虽然湖太小没有办法建成湖心的亭阁,但是围绕着湖水的花草树木茂盛可爱,充满意趣。依靠湖水有大小不等的三组建筑,有两配室一大厅的栖凤居,可容纳16人同时进餐,天圆地方的格局,穹顶高挑、方砖铺地、富丽堂皇,是最大的宴会厅,从配室的窗户可以欣赏到湖水的全景,客人小醉之时略微休息,安静优美;有一小室一主厅的夕柔厅,可容纳10人,主厅有一面墙壁全用雕花木窗,夕阳时湖水滟涟、夜色中灯笼婉约,光影动人;还有一间适合几位朋友小聚的流月台,是半开放式设计,连接着延伸至直湖水上的大露台,月明风清之时,知己对饮,何其乐哉。三组建筑位置相错,在山石树木的修饰下互有遮挡,也减少了不同宴席上客人相遇的不便。 厨房和员工准备室就在流月台的后方,除了厨房里的工作人员,还有六位美丽可爱的女孩做服务员,以身着精致旗袍的雅姿为客人服务。 今晚的宴会在夕柔厅举行。初春时节夜寒料峭,雕花木窗用厚重锦帘遮住,冷风一丝也进不来,室内的圆桌上已摆着上好的古瓷器皿。 唐装打扮的钟诚和他常提携的那位美女助手走在右前方,今天的主客却是两位看起来严肃稳重的中年人士,一位书卷气浓厚笑容随和的青年,还有一位精英模样的白领做跟班。 钟诚是全国有名的风流才子老顽童,带着美女更是舌灿莲花妙语连珠的人物,今晚却是以难得的严正态度向步微介绍客人道,“这两位高先生、许先生可是大人物啊,那一位乐正先生别看年轻,已经是农大的教授了,后面那位小郑先生也是前途远大的才俊呢。” 步微和步朗尼和一行人依次见过礼,来到灯光明亮的夕柔厅众人入座,当班的服务员小姐迅速送来清口的温茶和开胃蜜饯。 宴席开始,六个下酒菜盛在古朴的瓷盘中送上来,“蜜汁叉烧”红润油亮、“烤香肠仔”略带焦香、“烟熏鹅肝”口感细腻、“凉拌野菜”回味清鲜、“蓝莓淮山”酸甜适宜、“芥蓝百合”爽脆可口,三荤三素的小菜令人满口生津、胃口大开。 菜品上齐,钟诚连忙尽到东主的心意,起身劝酒,此时还没用热菜,小巧的瓷杯由服务小姐斟满了清甜的汾酒。 “早春时节,我有嘉宾,第一杯就干了吧,”钟诚老伯干脆地先干为敬,向众人亮亮喝干的杯底,“先喝几杯汾酒应个春景儿,一会吃油腻了,我可还惦记着热热的老黄酒呢。” 杯子相碰发出好听的声音,一会儿大家都干了酒,举起筷子来。 “老步,”钟诚吃掉一口淡青色的芥蓝,“我记得你这燕翅席的酒菜可都是鱼肉之类的,‘五香鱼’ 、‘软炸鸡’呢,怎么换素菜了?” “呵呵,现在天气还凉,空腹就用太多荤腥不好消化嘛,素菜还比较健康,”步微举杯笑道, “老朋友还怕我亏待你不成?” “哪里哪里,”钟诚连忙端起酒杯,招呼客人喝第二杯,“虽然经典的菜很好吃,但最好是每次都吃到不同新菜,这几道菜品虽然取材平凡,做法也不新奇,但胜在搭配有趣,口味适中,让人更期待下面的大菜啊。” “的确如此,”吃了几口菜的高先生道,“步家菜果然名不虚传,我前几年有幸来过一回品尝,今天这凉菜的味道更胜以往啊。” 许先生也点头称赞,“要不是钟大才子邀我,可没机会来步家吃饭啊,以后也该常来才是。” 钟诚凑近步微耳边小声道,“高先生你应该见过的,不记得了?这许先生是才回国的华侨……” 步朗尼执起小壶为空杯子斟酒,走到那位教授前才觉得脸熟,仔细一想殷勤笑道,“您是农大动物学院的乐正教授,我在食品科学系读书,也去旁听过您的课。” “哦?那要好好喝几杯了,”乐正教授眯眼微笑,丰润的脸颊泛起薄红,“我以后来吃饭,你这当学生的就给我行行方便喽?” 招呼到那位面目清俊不苟言笑的郑姓青年,原来是郑氏集团的太子爷,上班还没几天,是代替父亲赴这个宴的。钟诚对于郑家老爷的推托似乎很有点不满,连带招呼他也不够殷勤,倒是那位跟班美女频频送来秋波,可能看中他是在座最适合交往的男人吧,不过郑少爷看起来很是冷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