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发泄。 火气四处乱窜,蹦跶到她的四肢五骸,她深深呼了口气,想要快速冷静下来,可是怎么都不行。 孟黎用力咬紧手指,咬到出血她还是平复不了情绪。 几分钟后,孟黎站起身,用力踢了一脚长在院子的桃树,拨通一串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每一声每一秒都在挑战孟黎的极限,挑战她仅剩不多的理智、耐心。 响到第十五秒,电话被对方接通,孟黎先声夺人:“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电话那端,丁芸冷静淡漠地开口:“孟黎,我在排练。如果你打电话过来是问这些无聊的话题,那可以挂了。” 一盆冷水直从孟黎头顶浇到脚,孟黎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浸泡在水里,冷得她发颤。 她攥紧手机,还是不死心问:“为什么可以是朱怜,可以是程媚,唯独不能是我?”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不公平,忍不住大声质问:“为什么我不行!” “就因为我是你女儿,你不想被人说你偏心还是因为我是孟南明的女儿,你讨厌他身上的铜臭气,所以也讨厌我!” “整个舞蹈团,我的实力第一,能力第一,凭什么不能是我。” “你不也常说,跳得最好的那个才有资格成为首席吗?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丁芸,你在骗我!” 相比孟黎的愤怒,丁芸显得格外平静却没有人情味:“孟黎,我除了是你妈,还是你的老师。我有权利选择谁合适,谁不合适。” “而你,孟黎,你不合适。至少现在的你不合适。” 孟黎眼眶猩红,她贴在墙角,指甲用力抠住墙面,牙齿死咬着嘴唇,紊乱的气息不停从鼻子里钻出来。 墙面的温度让她整个后背、心脏凉下来,晚上凉风吹在她身上,头发在空中凌乱飞舞,有几根挡在她脸上,将她乖戾的表情遮得严严实实。 她此刻就像一条没人要的丧家犬,耷拉着耳朵,瘫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任人宰割。 被否认、被丢弃、被遗忘,是她这么些年来的宿命。 而宿命,从未怜惜过她。 她窝在西川这段日子,好像过惯了这种不用从早到晚训练,不用听丁芸冷嘲热讽,不用被命运选择的安逸日子。 可是,现实的残酷、重击让她再次清醒过来,在古典舞这块,在丁芸面前,她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而她,跳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没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这让她如何甘心,如何认命。 孟黎仰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捏着腰侧的裙子,不依不饶问丁芸:“为什么我不合适?我哪里不合适?你就是看不惯我,所以才把机会给一个不如我的人也不会给我。”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我不接受。” 丁芸在舞蹈这块儿是个很严格的人,跟孟黎一样,她也视舞蹈如生命一样重要,有时候甚至为了舞蹈可以放弃家庭、丈夫,包括女儿。 电话里丁芸跟舞蹈室里的人吸引交代:“先练着,我接个电话。程媚,你下腰动作不大标准,我待会过来给你纠正,你先自己试试。” 孟黎从来没有体会她这般温柔,至少,在她印象里。 丁芸交代了好几句,每交代一句,孟黎就越绝望。 她深知,没有朱怜,还有第二个程媚,第三个第四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