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蓝山正在卷吹风机电线,看柏舟一过来,他心不在焉问:怎么了? 柏舟一下一句话险些让他把吹风机扔出去。 我和我妈出柜了。 蓝山倏然抬头,表情一瞬惊愕,好一会儿,他才低下脑袋,心神不宁地继续缠吹风筒,问:干妈......是什么反应? 她问是谁? 蓝山手一抖,卷了一半的线骨碌碌又散开,他一把将它捞起来,胡乱缠两圈,复杂地说:你说了? 还没有。柏舟一看他快把吹风机缠成粽子,接过来,解开又利落地绕好,递回去说,你同意我就说。 蓝山:...... 他心如乱麻地接过吹风机和选择权,举棋不定。潘诗真的是个很好的母亲,更是一个很好的好人,蓝山喜欢她,和她关系如亲母子般亲近,但这些昔日的情分却都在如今成为近乡情怯的阻碍。 潘诗是多温柔一个人,儿子出柜都不舍得说重话,蓝山怕柏舟一公开男朋友身份,会再在她伤口上撒一把盐。 蓝山叹口气,难得忧愁说:为什么就说了啊...... 他说到后面声音小下去,柏舟一淡淡说:她迟早会知道。 又说:我不想瞒了。 蓝山摸几下鼻尖,他何尝不知道柏舟一的性格,况且他们是打算长久的,早出柜晚出柜,总归要挨这几刀,蓝山心里思绪翻腾,好一会儿下定决心,抬头道:说吧。 又很快地补充:别在我面前说,我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明明是柏舟一出柜,心慌意乱的却是蓝山,柏舟一看他满面视死如归,不合时宜地短笑下,说:好。 柏舟一拿着手机出去不到一分钟,很快就回来了。 蓝山不愿直面,却又忍不住问:怎么说。 她说哦。 没了?蓝山七上八下。 没了。柏舟一说。 两人对视,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最后还是柏舟一说:睡吧,明天要早起。 蓝山一夜未眠,第二日顶着黑眼圈赶路,不明真相的队友调侃他,问他是激动难眠还是一夜笙歌,蓝山无精打采地回了几句,他们看出他情绪不好,也不闹了。 柏舟一一言不发地待在蓝山身边,把充气枕头吹好,架在他脖子上。 回程的火车上,蓝山还是没能睡着,他后悔极了,这种情绪每每在他打开微信,便会达到巅峰。蓝山置顶了许多人的聊天,其中有潘诗,她昨天才发消息来,祝贺自己成功红点线路,蓝山还回了个表情包......现在好了,下一条消息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什么了。 蓝山很沮丧。 潘诗要怎么看自己?一个真心对待的干儿子,摇身一变成了拐跑亲儿子的男狐狸精。 这故事比魔改版聊斋还离谱。 蓝山不安又内疚,他在座位上越想越懊恼,几乎要抱着脑袋往靠背上撞。 但他最后也没这么做,只把脖子一歪,靠在柏舟一肩头,脑袋隔着枕头埋在他颈边,自欺欺人地念念叨叨。 柏舟一轻轻捏他脸颊,可惜没有起到多大的安慰作用。 由于解决了难题,柏舟一不用赶着回柏林,他跟着蓝山回了宿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吃完晚饭。洗漱后,柏舟一终于受不了蓝山的沉默,在其抱着衣服准备去洗衣房时拉住他手腕,不让动了。 蓝山:?干嘛? 柏舟一不说话,他坐在床上,不打算起身,只用力拉蓝山手臂,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拉蹲下,亲了上去。 他们间亲吻早不需要理由,蓝山停顿一瞬,便仰头回应,柏舟一没打算一触即分,扣住了蓝山的后颈,这个吻便格外长。 待柏舟一松开,蓝山嘴唇都有些被亲肿了,他舔舔唇,发觉自己已然坐在柏舟一身上,便干脆把衣服丢到一边,没好气说:你就不让我去洗衣房是不是。 柏舟一说:待会我去。 待会是多久,他没给定义,蓝山也没问,他们又吻上,唇齿纠缠着,蓝山指节搭上柏舟一肩膀。 你是不是又瘦了。分开后,蓝山轻轻捏下柏舟一肩膀,皱眉说,我都能摸到骨头。 摸不到我可能得有两百斤。柏舟一说。 好家伙。蓝山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头皮发麻,身体都后撤了些,说,那我可真不下了嘴了。 柏舟一不满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