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下。 对于顾南松来说,他的反应可能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 没有预想中那么生气,甚至理解易寒沉为了掌控他的所作所为,但这不代表他认同。 听好了,我两之间用不上这东西,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你。 我是自愿被你掌控,但如果你瞒着我这么做,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你明白吗? 从那之后,易寒沉就把那些东西都摧毁了。 只留下这一个,还是顾南松自己要求的。 顾南松摸了摸衣领上那枚形状似黑豹一般的黑色男士胸针,因为他穿着的是一款黑色的毛呢长款大衣,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察觉到那里别着一枚胸针,他动作随意,似乎只是理了理翻折的衣领,收回手后有些无聊的靠着窗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急速远去的风景。 从华礼苑到学校宿舍楼下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而易家的人似乎打定了主意在这堵他,小凉风嗖嗖吹着,等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见走,等顾南松慢摇慢摆的走到宿舍楼的时候,就看到宿舍大门前那个小小的绿化带旁边,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年轻人坐在花台上,一边低声暗骂一边焦躁的抖着腿。 顾南松往他面前一站。 居高临下,神情淡淡,一丁点的情绪都吝啬给。 可惜在此时面临着绝境的易家人眼里,顾南松就算呼吸都是错的。 下贱的小杂种。 牙缝里挤出不堪的怒骂,挺小声,顾南松也就听了个模糊。 你最好跟我走,不然 废话挺多。顾南松开口:要走就赶紧,站这吹冷风冷死了。 瞧那男人神情扭曲,牙齿都咬紧了,放在身旁的拳头就差往他脸上送了,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怒火,倏地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瞪着顾南松,然后转身疾步走向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顾南松微微挑眉,在另外两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也朝着车走去。 上车坐在年轻人的另一边,这才发现副驾驶上还坐着个中年人。 对方阴仄仄的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让司机发车离开榮大。 这是顾南松第一次来易家。 从他和易寒沉结婚到今天,真就从来没被邀请过回家,可想易寒沉在易家地位之低下,不过也多亏了这地位,他才不至于掺和进什么乱七八糟的豪门世家恩怨里头去,祖宅那地方挺好的,若是可以让易寒沉把那地方给弄到自己名下好了。 易家这么多人,也不全然都住在一块。 现在榮城寸土寸金,易家大本营都从原来的市中心迁移到了偏郊区的地方,留在市中心的是一套挺老的别墅,也就能住七八个人在里面,大多时候这幢房子都空着,只有特殊时候才聚集在这里商议家族大事,不过这次事虽然挺大,但人太多,那别墅塞不下,所以还是去郊区那个大庄园里。 一进屋,那排场架势,让顾南松忍不住咋舌。 虽然他没那兴趣了解易家的事儿,不过从原文来看,易家最后的结局那叫一个悲惨至极。 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身为人口最多的家族,易家正经直系血亲加上结婚成家的老婆老公,整个易家有一百多号人,可最后呢,一家子收拾收拾被赶出榮城的时候,也就剩下二三十人,这二三十里还大多都是孩子、孙子这些未成年的小崽子。 死的死,残的残,活着的也大多进了监狱。 顾南松看着这人满为患的大客厅,忍不住嗤笑一声。 屋里窸窸窣窣的嘈杂声音因为这一声笑,瞬间就变得寂静非常。 顾南松双手插兜,也不怵那无数落在身上的阴暗目光。 我提个建议啊,要不趁着机会拍个家族大合照吧,今天之后你们可就没这机会了。 好歹也是几百年的老王八家族了,好歹留个纪念给之后的子孙。 没有预想中的暴跳如雷,有些年纪小血气旺的经不起挑衅想跳出来都被家长给强拉着拽回去,所有人几乎都一个表情,紧绷着一张脸,牙齿紧咬嘴唇紧闭,一双眼气得又大又鼓还泛起红,粗重的呼吸混合起来就像在屋子里拉着风箱。 大概所有人心里都想冲过来撕烂他的嘴,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可最后却因为什么理由他们忍住了。 只沉默又憎恨的看着他。 来了,坐吧。 声音苍老无力,听着就很虚弱。 顾南松看向客厅的最前方,那坐着一个老人。 不过苟延残喘,也许下一秒那口气上不来就能现场哭丧,顾南松也看不出他是谁,既然能坐在那个位置,被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多半就是易家那三个辈分儿最大的老人中的一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