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松还在等着,没有直接跳起来跑出去抓个现行。 那玻璃上的影子退后离开,然后门就被轻轻给推开了,一道身影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然后抓起顾南松放在床脚小架子上的旅行包一拖,包掉在地上的动静不小,可睡在床上的人却毫无所觉,人影静静的站了会儿后,发出了熟悉的鹅叫。 顾南松:对这糖可真够执着的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他房间偷糖,这孩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幺弟,你在干嘛! 压低的男声不满的低吼,更为沉重的脚步逐渐靠近,拖拉着背包的小孩有几分急切的往外走,包包拖在地板上嚓嚓直响,顾南松眯着一条眼缝,就见一个更为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二话没说抬手就对着那熊孩子一巴掌。 男孩被打得摔坐在地上,强忍着没哭。 今天就是他打我,还不给我糖,哥哎,打他啊。 当地特别的口音听着别扭,但顾南松还是听得明白,这小东西挺能颠倒黑白。 少废话,赶紧走。 不!男孩估计就是个逆反性子,抓着背包就不撒手:要打他!要糖吃! 不听话我就揍你了! 你们两在闹什么?!这声音那可耳熟:幺弟你要不听话就让妈把你关起来。 难怪呢,这声音天天都能听到,声音的主人总是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又十分好客,没事儿路过时还能与他们说上几句话,就是那办理台的年轻姑娘,民宿主人的女儿。 这是什么? 熊孩子直接就在背包里翻找起来,抓住什么往外一抽。 三人一齐将目光落了上去,暗淡的光线下那手中里黄色符纸似乎在发光。 这是谁的包?姑娘急切追问。 他的。男孩抬手对着顾南松一指。 要和爷讲一声。姑娘转头直奔下楼,剩下一个不明所以一个还在翻人家背包。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脚步声变得密集,这次好几个人一齐走到门口。 其中有个佝偻着身子,呼吸粗重得仿佛缓慢运作的破风箱。 顾南松眉头微蹙,不用睁眼瞧,都能感受到落在身上带着如实质般恶意的注视,枯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顾南松不由得想到夜晚老猫正在用爪子刮着粗糙的老树皮,实在刺耳难听得很:把他弄走。 一群人围拢过来。 顾南松差点没挺住,被一大群人死死的盯着装睡实在太困难。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顾南松任由几人把他连人带被子一卷就和某基的鸡肉卷似得抬着离开。 能感觉到是被抬着下了楼,吱呀一声大概是打开了某扇门,门上的珠帘哗啦甩动还甩到了他的脸,进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隔着眼皮子都能感觉到那灯光在顶上晃,连续穿过两道门,然后砰的一声,连人带被子的丢在了地上。 后脑勺差点磕到地板。 只听那枯哑的声音又开口说道:把他绑起来,堵上嘴。 那这两娘们呢? 这声音既不像年轻人的清亮,也不像老年人的嘶哑,更像是喝多了酒喉咙里还有痰卡着似得黏腻沉闷,顾南松都不用睁眼,光听这猥琐贪婪的语气都差点吐了,这位想必就是一直没怎么出现在人前的家里男主人。 老人沉默片刻,严词说道:不准动她们!这是神使点名要的贡品! 男人不以为意:就这两烂货,龙王爷哪里看得上,怕不是神使 闭嘴!拐杖狠狠的杵在地上,吓得那男人连忙闭上了嘴:小心遭报应! 咔擦一声,一直用得顺手不见任何损坏的拐杖这一刻突然折断,变故令人猝不及防,老人本就不稳的身形往前一倒,旁边的男人却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砰的一声老人摔倒在地,那男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扶:爸?!咋样了?! 老人这一下摔得有些狠。 大概是杵着胸了,一股气儿憋堵在胸口,闷闷的低声直咳嗽,下巴也因为撞击而疼痛不已,男人连忙给老人拍着后背顺气,咳嗽声逐渐平息,老人粗喘着气拿起手中还剩半截的拐杖就凶狠的朝着旁边男人身上一甩。 爸!你干嘛嘞! 畜生!老子是你爹,你躲什么躲! 男人硬生生又挨了几下,老人终于撒够了气,转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赶紧把人绑好了,再把这两娘们送到村长那!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大概是那老人离开了。 男人站在一旁沉默一会儿,突然啐了一口,声音恨恨:老不死的东西!要不是你偷偷藏着钱,老子早把你和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