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他的心里还曾生过一丝本能的畏惧。但第二次、第三次再见,他的心里就没有恐惧存在了。 只有一定要将这些罪犯绳之以法的执念和决心。 民警的工作比起刑警, 危险系数多少要小一些,但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危险。 当在商业街巡逻的同事给他打来电话,他赶到现场看到一地的伤者和鲜血,尤其其中还躺着一名已经奄奄一息的同事时,先前那些他努力想要忘却的记忆又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 那疯子显然是精神失常,并不知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从头至尾都只是凭借身体的趋势用刀挥向所有素不相识的无辜的人。 他冲上前将那疯子击倒在地,与对方扭打在了一起,并试图去夺刀。 快要将刀夺到手的那一刻, 刀尖是冲着那疯子的脖颈的。 有一瞬间,他脑中的愤怒差点要将他吞噬。只要他稍稍一使力,那刀尖就会贯穿对方的脖颈, 对方也会瞬间死去。 换句话来说,他如果稍不小心,这刀尖也会捅进他的脖颈。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无论对方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 他都不是那个可以审判动刑的刽子手。 就因为这一秒的犹豫, 疯子挣了一下, 用刀划伤了他的肩膀。 鲜血从他的肩膀一路涌出, 将他身上的警服都浸湿了。 但这点伤, 于已经身经百战的他而言, 的确真的不算什么。 到了普安医院,惠熠和言布布为他包扎完就说,这伤稍稍养一段就会好。 言布布这小姑娘也是被惠熠带黑了, 直接给他来了一句:“迦哥,你背上已经有那么多疤了,也不差这一条,小未不会嫌弃你的。” 他刚翻了个白眼,就听到惠熠说:“沈叶迦,你会装疼么?” 沈叶迦愣了一瞬。 惠熠眼底精光四射,收起了纱布,冲着他莞尔一笑:“虽然我们都知道是皮肉伤,还没伤及筋骨,但有的人不知道。” 比如,魏然。 “只要你能做到在床上蜷着身子嗷嗷大叫,我是肯定不会来揭穿你的。” 言布布听懂了男朋友的话,立刻摸出手机,一脸坏笑:“我这就给小未打电话。” …… 被好闺密和好闺密的男朋友卖了个底朝天的魏然,此时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她被沈叶迦抱在怀中,仰头看着他,感受着小腹下的一阵灼烫。 面前的男人看上去格外神采奕奕,甚至脸色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苍白,还带着红润的血色。 他上身没穿衣服,只穿了条松松垮垮的裤子,肩膀的附近则缠了几圈绷带。 确实是受伤了,但轻重不知。 魏然这时眯了眯眼,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说实话,到底疼不疼。” 一看她风雨欲来的脸色,他瞬间就露出了颓丧的表情,高大的身子微微折下来,要靠不靠地把自己架在她身上,嗓音也压低了:“疼。” 她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似乎并不相信。 “不信你去问布布和惠医生。”他半眯着眼,眉头微微簇起,“他们说,这伤口要是愈合了之后,一定比我背上原来几条疤还深。” 她看着他肩膀上缠着的绷带下,隐隐约约可见的淡淡血色,拿不准真假。 沈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