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跹笑了,有点苦涩。 “另一颗在这。” 少年拿出一只瓷瓶,眼尾伤心地耷拉着,看着幸北,“我怎么会给你下药呢,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吃下我的那一颗,是想告诉你……” 少年伸出手,瓷瓶递到幸北面前,“我愿意把自己给你,任你处置。” 幸北心跳缓和下来,出神地看着那个瓶子。 虽然听上去有点渣,但是她此时此刻,面对另一个人的真情告白时,不由得想起裴鹤也曾经说过,把他自己给她,任她处置。 那时她虽然知道裴鹤来自女尊男卑的时代,却没能有现在这么深刻的体会,这样一句话是多么重的分量。 幸北抬眸看裴跹:“你哥哥为了你才留下来,不肯跟我走。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裴跹也定定看着她。 眉眼间那股刻意伪装的柔顺和娇憨态不知何时散去,整个人透着一股真实的、更加令人喜爱的宁静。 “为人,首先要对得起自己啊。” 幸北神色微动。 不是听到裴跹的话,而是她刚刚捕捉到,有人脚步匆匆,刚刚走进她的院子里。 ……是熟悉的精神力。 裴跹见她没说话,低低笑了下,继续:“裴鹤什么都有,当然可以大方地施舍。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必须努力把我能够到的一切都牢牢抓在手中。” 门外的精神体停下了。 幸北不慌不忙问:“哪怕要背叛世界上唯一对你好的人?” “裴鹤吗?” 裴跹自从刚刚开始就不再叫裴鹤哥哥了,“唯一对我好?他是对我好,但是他不会爱我超过爱自己。不信,问他把你让给我,他愿不愿意?他当然是不愿的,那么多次他撞见我和你动作亲密,眼神就像是想要把我杀了……” 裴跹冷笑一声,“所以我也爱我超过爱他,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是私生子,就要用生命为嫡子让路?” 幸北感觉门外的精神体波动激烈起来。 “没有人要你的命……” “真的吗?你对我们这些身份低微的男子可能遭遇的事情简直一无所知!” 裴跹有点激动,“我的出身基本不可能成为好人家的正夫,我也不可能会嫁给一个粗鄙农妇,这世上只有裴鹤肯照看我,但他真能保住我吗?他连自己的婚事都没法完全做主!我真的要把一辈子寄托在一个男人的施舍之下吗?这世界男子是做不了主的!只有靠上女人!真正有权有势的女人!获得你们的宠爱!” 裴跹说着,一边眼角忽然砸下一颗泪。 “就算这样也很难,世界上精明的女人太多了,你也在骗我,你一直知道,却假装不知……” 裴跹越哭越凶,幸北僵硬了。 妈的他还委屈了。骗人没骗到,结果还委屈了,质问别人为什么没被他骗到,这叫什么事啊! 幸北无话可说,裴跹情绪却已经爆发,勉强按住哭意继续控诉:“你早就知道是我暗地里使手段放出裴鹤失踪的消息,才抢了裴鹤那个未婚妻!你知道你还不说,你居然跟江昀说我也很委屈,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我被江昀冷嘲热讽多少次呜呜呜……” 幸北:“……” “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裴鹤生来就拥有一切,人人钦羡的婚约毁了,立刻就有更好的选择!我受不了他那种清冷虚伪的样子了——他若是真为我好,为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