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住的大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身手皆是卓绝不凡,所以院门前并没有再设多余的守备,只有三五个丫鬟和草草巡逻的几个庄丁在院子里走动,防一些手脚不干净的梁上君子。 云婳和水犹寒换上了丫鬟的衣服,低着头绕过其他人,在院廊上转了一圈。 可是,阎绮陌和巫锦究竟在哪一间房?云婳发现自从自己来了这山上,到处都是让人头疼不已的问题。 曲廊上并着一排房间,各个门窗紧闭样式又差不多,根本分不清哪一间住着什么人。 就在此时,一扇镂了花雕的红门突然“吱呀”打开,一颗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看见廊角边的两道身影眼睛顿时一亮。 云婳应声看去,一句“谁”还没问出口,便发现水犹寒直直略过她走了过去。 “小锦。”水犹寒停在门前。 人.皮面具可以易换容貌,却不能改变一个人的眼神,那双灿若明星的眼眸,水犹寒永远不会忘记, “又被你认出来啦……”巫锦泄气地往脸上摸摸,确认面具没掉。 不管自己易容成什么模样,总是能被寒姐姐一眼就看破。 云婳看着她牵着巫锦满脸笑容的模样,恍恍出了神。 巫锦也望见云婳似乎正在不远处发呆,张口欲唤她过来,却不想立刻被水犹寒拦住。 “寒姐姐……?”巫锦纳闷眨眨眼,懵然中又被拉到了弯廊另一边的拐角,她瞧见寒姐姐偷偷往身后觑了一眼,似乎是在看云婳有没有跟上来。 为什么要躲着祭司姐姐?巫锦茫然不解中,见寒姐姐正抿紧了唇,喉头滚动,甚至…还有些手脚不安? “怎…怎么了?”巫锦突然觉得气氛紧张了起来。发生了什么? 水犹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不由得皱紧,缓缓开口:“小锦……”话至一半又顿住,极难为情地把脸别开。 巫锦看得更急,攥紧了小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满脸紧张。 空气寂静了半晌。 “……你有钱吗?”水犹寒一双把地面盯穿了,终于鼓舞勇气抬眸面对起巫锦。 但看见她错愕不解的一瞬,又难堪地收回了眼,垂下眼帘。 不该找小锦的…… 水犹寒突然后悔了,“我……”她想现在就转身离开,希望小锦没听清那句话。 可巫锦听清了,还听得一清二楚只字不漏,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寒姐姐,你怎么了?”巫锦空白的脑子总算理清楚了,虽然仍是不可置信,但寒姐姐的事,帮肯定要帮的。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问道:“需要多少?”寒姐姐现在一定很难为情,脖子根都红了一节。 还是她来开口吧,巫锦想了想:“三千两够吗?” 水犹寒没想到她直接开口应下了,一时脸上发烫,怔愣在原地。 “……五千两?”巫锦比了个手势。虽然这些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意思,但她难免想知道,寒姐姐究竟做了什么会欠下那么多钱? 寒姐姐又不沾吃喝嫖.赌,又没有特殊爱好,不至于啊? 水犹寒听到数字蓦地回过神,急忙解释道:“一千两,一千两就够了……” “好!”巫锦爽快应下,抬手要伸怀里,突然又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出门已经把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转而拍了拍水犹寒的肩,信誓旦旦道:“寒姐姐你放心,我很快就给你。” 水犹寒脖子根蹿得通红:“嗯……” 二人回去时,院廊上已经不见了云婳的踪影,方才半掩的门缝大开着,人已经进屋去找阎绮陌了。 “我们也进去吧。”巫锦掂脚张望了一下道。 两人一前一后回屋,云婳听着动静转过头来,白了水犹寒一眼,又接着冲阎绮陌嘱咐道:“记住啊,一日要换三次水,不然草坏死了我可不管。”说把包袱一扔,塞进了阎绮陌手里。 巫锦笑嘻嘻走近瞧了包袱一眼,感激道:“谢谢祭司姐姐。” “嗯,还是小锦有良心。”哪像一找到人就把自己扔下不管的残废。云婳愤愤瞥了水犹寒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寻了身后的椅子坐下,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来庄里的?” “不是我。”巫锦摇摇手,笑道:“是小餮发现的。”说着指了指半夜睡醒又在小桌上吃着点心的小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