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将东西放在门外。” “……嘁,无趣。” 水犹寒没理她,径直走向屋中。屋内东西面各开了两扇轩窗,半阖的窗牖缝间透进凉风,带着阵阵清凉缓解了屋中的闷热。东面下是一排书架,垒着满满的书,西面桌案、花尊、鸟绘挂画临近窗边,还有一池聚宝盆装的清水,水面上漂浮着丝丝缕缕的白色杂屑。 没想到蛛丝草这么娇贵,当日将它们拿回来时,拔掉了下面有毒的草茎,回来摊开布包裹一看,一堆花瓣皆是奄奄一息无精打采地耷垂着,可把残废吓得不轻。 云婳当时见她脸色都变了,一贯清冷的眉目表情险要绷不住,显然是着了急。 后来两人找了个法子,发现蛛丝草遇水则生,于是便将它们贮存在了水池里,寻了个通风避阳的阴凉之地搁置。 其实本可放在教殿内任一处临窗通风的位置,可云婳偏偏要把池盆搁在自己屋中,作何心态,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蛛丝草在池盆里每放置一会儿,便会产生不少白色杂屑,纷纷浮浮飘在水中、水面,看起来乱糟糟,又挺不干净的。水犹寒担心污染了盆中的水,对里头的蛛丝草不利,于是每逢一日三餐用完,第一件事必然是来屋子里替盆中换一道新水。 ——可真是把这些杂草当祖宗养了。云婳见她用一只手拿着个大水瓢,慢慢从池盆里舀出水来,再洒到几步远开外的排水沟里,再回来、又舀上一瓢新的水,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 她倒挺有耐心,云婳看也看烦了,“行了行了,我来。”她劈手夺下水犹寒手里的瓢,随手放到一旁,两只手端着盆子左右拿到墙角排水沟边,一手缓缓把盆倾下去倒出水,另一只手阻在盆口,不让蛛丝草跟着水流下去。 残废少了一只手,这种法子,她也就只能看看。云婳别有深意地瞟她一眼,眼神中无不带着得意与反问:你行么?这样你不行吧? 水犹寒与她目光接触,怔顿足有片刻,缓缓低了下头,微作颔首:“多谢。” 云婳不知哪来的心底一喜,轻巧把沥干了水的聚宝盆一捞,捧在手里满意地放回原位,又抢在水犹寒之前一把拿起她旁边的水瓢,赏她一记眼神后就独自往浴屏后盛水去了。 云婳哼哼唧唧嘴里叨唠着些什么,步履轻快,动作利索,很快就把盆子里的水换了个干干净净,水面又重归清澈,水犹寒看过一眼,算是放了心。 “差点忘了,我们水大护法还要检查。”云婳逮着她眼神一瞟过来,便趁机叫道,“来,大护法,您看看,这样成不?小的做的可还能让护法满意?”说着便把池盆往她身边推了推。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