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看我不顺眼。” “调监控或者再做一张,都行。” 顾扬把卷子放在办公桌上,沿中线对折好,声音清冷,“要是没作弊,您会道歉吗?” 林峰还在气头上,从没见过胆子这么大,作弊还这么拽的学生,被堵得半句话说不出口,气也顺不过来,喘了半天,形象也不顾了,怒吼:“道什么歉?道什么歉!” 顾扬发出一声冷哼,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声音越来越远。 “什么样子?你说说,这是什么样子?” “林主任,顺顺气,也许真的冤枉他了呢?” “我冤枉个屁,这分数你考的出来?” “薛白不也满分吗?” “他的我也不信!就你们要纵容他纵成这样……” 顾扬回到教室,从包里拿了样东西,塞进口袋。 薛白问:“林峰找你什么事啊?” “没什么。”说完,顾扬又走了。 薛白的目光追着顾扬,总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 教学楼有一个天台,常年没人去,门锁早就坏了,不知道被哪一届的撬开丢在角落里,顾扬拉开门栓,掉下一手的铁锈。 脑海里又蹦出了那些声音。 “支持?怎么能有人支持同性恋啊,他爸妈也不太正常吧?” “什么?瞎了?瞎了好啊,这么恶心,别看了。” “我要是他爸妈我都觉得恶心,什么东西,还支持?谁信啊!” 谁信啊…… 对啊,谁会信啊。 顾扬用力咬住下唇,一拳砸在了围在天台边缘的铁丝网上。 铁丝网常年没有被清理过,积了一层灰,被这样一砸,灰烬纷纷散落。 天台在六楼,不高,但往下看仍会觉得视野广阔。 有人悄悄溜到小卖部去买吃的,还有的不知是压力太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在操场上跑圈,一圈接一圈的跑,不知疲倦的,最后整个人瘫在了草坪上。 头顶是灰暗的天,阴沉的云,连风都是闷的,吹过来,拂起满身阴暗。 顾扬背靠铁丝网,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不停的抽烟。 抽烟这种事情,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最解瘾,尼古丁的味道很特别,沉进肺里,再吐出白烟,一瞬间可以麻痹所有的负面情绪。 地上已经丢了好几个烟头。 又一只烟头丢下,火星被风吹动,往前蹦出一点,明亮了一瞬,又瞬间消失。 顾扬点起一根新的烟。 烟头在风中忽明忽灭,落下几点烟灰。 这时,天台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人上来了。 顾扬长长的吸了一口,低头,垂下手臂。 “抽烟不好啊,小哥哥。” 是薛白的声音。 薛白嘴上这样说着,向顾扬走来,从他的指间取下烟,却是自己也抽了一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