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又动荡起来。 死者的死因,不是很明显了吗? 还有什么真正的死因?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卓大人心里蓦地浮上这句话。 随后他看着聂氏,冷冷开口:“我方才说了,死者是昏迷之后被杀,正确来说,她在被割喉放血之前,就已经死了。” 聂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死者真正的死因乃是中毒而亡,也就是说,她是死后才被如此残忍凌迟。”卓大人声音隐约有些压抑的愤怒。 他之所以不打算公布于众,正是因为案件还有许多的疑点,这中间发现了什么线索,都是机密,太早说出来,反而让真正的杀人犯有了防范,要查下去就更难了。 若非聂氏自作聪明,眼下也就不会节外生枝。 卓大人从来不会低估任何一个嫌疑犯人,更别提他从一开始就以苏向晚为重点查探对象。 知道她有备而来,但没想到她一个商女的能耐,居然能这么大。 她知道死者真正的死因,那么她不是杀人凶手,也是帮凶了。 卓大人想着,看着苏向晚的目光,愈发刺骨寒凉。 苏向晚看着聂氏:“我方才还问了聂夫人的护卫,问他是怎么杀的人……杀了人的护卫,会连自己是下毒,还是割喉,都分不清楚吗?” “他……他没有说清楚罢了,他就是先下毒,而后才割喉的。”聂氏死心不息地继续辩解。 “是啊,死人是不会开口的,聂夫人为了包庇自己的女儿,推自己的护卫出来顶罪,现在自然什么都能栽到他身上了。”苏向晚语带嘲讽的开口。 聂夫人这个时候才来说是护卫下毒杀人,太牵强了。 牵强到近乎刻意,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她在不遗余力地把罪名推给自己那个自尽的护卫。 那个顶罪的护卫明显连死者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 “大人。”苏向晚看向卓大人,唤了一声。 卓大人眉头一跳,直觉苏向晚喊他,绝对要说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我理解聂夫人护女心切,不惜牺牲自己的护卫来帮自己的女儿辩护顶罪,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如大人所言,割喉之人力道强劲,非习武之人不可做到,那么事情很明显了,顾澜的确是被苏兰馨的迷药迷晕了,可她有护卫保护,所以她毫发无损,她醒过来之后,恼羞成怒,将人毒杀,再命令护卫残忍凌迟。” “不是的不是的。”顾澜气得哭出声来,“我那天真的是被苏兰馨迷晕了,再也没醒过来,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杀人,大人,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冤枉污蔑啊大人……” 然而她哭得再可怜,场上也没有一个人能听进她的话了。 聂氏自己作死,毁掉了大家的信任,大家早已经不相信她。 更别说推自己护卫出来顶罪,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大家都有眼睛,都能看到。 苏向晚就问她:“如果你真的没杀人,聂夫人为什么要让她的护卫顶罪自尽呢?” 本来聂氏可以什么都不做,卓大人会给顾澜清白。 但她现在反而把顾澜往深渊里推。 大家一定会想——没杀人的话,聂氏为什么要让护卫顶罪,一定是杀人了,她为了包庇女儿,才让护卫顶罪的,尤其眼下还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顾澜哪里知道为什么聂氏要让护卫出来顶罪。 这不但不能帮她洗清嫌疑,反而把她害得更惨了。 “我母亲是心疼我,所以太着急,她弄错了。”顾澜急得不行,眼泪把脸上的妆都糊花了。 “你母亲弄错了,所以就让护卫顶罪,还逼得人家自尽?”顾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那你们母女可真了不起,你们的命金贵,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顾妍若,我没这个意思!”顾澜狠狠地抹了抹眼泪,冲着顾婉恶狠狠喝道! “这种事你们母女也不是第一天做了,恶心!”顾婉呸了一声。 卓大人面色黑得犹如被雷劈过,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制住了公堂上的乱象! “公堂之上,岂容你们放肆!” 他看着顾婉:“堂堂顺昌侯府的嫡小姐,口出恶言,成何体统?”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