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的通俗一点,也许该称之为,杀气。 谢琰并不觉得,单纯杀鸡宰羊能训练的这般。对此一问,挽莲一脸歉疚又像是迫不得已,“非常简单。在下逮着牢中几位硬骨头,让诸君亲耳听亲口问亲手处置~”他目光转向底下忙于训练却还有心偷听的兵将,见提及北秦人时脸上的怒容,不慌不忙。“诸君不愿宽容,将那几人宰了。” 一刀,一刀,又一刀。 即便没有亲自在场,那惨叫传来,也听得耳聪目明的挽莲甚为同情。 谢琰下意识皱眉。并非为那几具尸体,只是因他这种,视性命如飞蓬的轻浮态度。文才身边跟着个这般人物,岂非险境? 挽莲看他神色变幻不定,一时未能忍住,笑了。起身搭上谢琰的肩,自来熟道,“小兄弟啊,听哥哥句话啊。与其担忧我公子如何,不如好好忧心现在项城的苏瑾苏公子。” 谢琰对他的态度,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无礼!” 过了会,愤然加了句,“半点儿也不像个下人。”鉴于文才,他没有将话说的难听。 潜台词便是,毫无规矩。 挽莲啧了一声,顺势收回手,倚在门边,全不在意,反问,“你看你文才贤弟将我当做下人了?”既然主人都没多事,你管那么多做甚。 他若是真如同谢琰等等土生之人,将每个时代约定俗成的条条框框加诸于己身,那么,他就不是姜晨了。 有人存在,为时代教育而适应整个时代。但有人,生就是用来改变。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谢琰,“……” “文才贤弟年纪尚小,又宅心仁厚,全被阁下那卖身葬父的伟大事迹蒙了眼睛。本公子可没那么好骗。” 挽莲看他义愤填膺模样,好似他真的有多对不起公子一般。忍了忍,没忍住,噗嗤毫不客气笑出来。 “年纪尚小?”虽未同时经历,他也敢保证公子的年纪可以成为谢琰的祖n爷爷…… 挽莲仔细回想,又道,“宅心仁厚?” 有些东西深埋于心,掩饰的再好,也改变不了。 谢琰皱着眉头,斥道,“有何可笑!哼!” 挽莲诡异的沉默了下,感叹了句,“谢公子,果然你也是个大好人呐。” 被发了好人卡的谢琰莫名其妙。 …… 上一次领军攻城略地,少说,也过了数万年了。 人间有句话说,有时候,分分秒秒都是度日如年,但有时候,数万年也只是短短一瞬。 哪怕一个人的记忆很差,也总有些事无法忘怀。 遑论是他。 以至于他如今还能想起来,第一次杀人,眼睛看到的狐狸是何种表情。 上一次他站在城墙上,看着西岐大军密密麻麻过来时,所想无非是挡我者死。如今他在想些什么,姜晨细细一想,却有些不太分明。 何为心之所向? 有人忠君,有人立业,有人名就。 他所求又是什么? 逍遥自由,功成名就,抑或人情世故? 所谓,求而不得。 也许世上真的存在求而不得之物。 可他想要的,终有一日,定要得到。 前方很快传来消息。 朝廷欢欣鼓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