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小口小口品尝着桌上菜肴的王诗韵,根本没想到白浅月会忽然间提到自己。 整个人不由得一怔,立马就抬头看向了白浅月。 心底隐隐觉得现在这种状态下的白浅月提到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是,她又不能冲上去堵住她的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弄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才好。 正如王诗韵的猜想一样,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白浅月,说起话来,根本就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什么后果! 什么影响! 全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太后,您忘了么?前段时间舒裕隆谋反的时候,王大人为了救皇上,可是在舒裕隆家门口被舒家的人给射杀了。作为王大人的遗孤,浅月觉得王诗韵在除夕这样举家团圆的日子里,怕是应该很难过的吧! 太后也好,皇上也好,向来都非常照顾臣子。浅月觉得,作为王大人的遗孤,皇上和太后并没有很好的给王姑娘一个交代。” “白浅月!” 再是被张靖给拉住,白忠现在也忍无可忍了! 就算白忠这样忽然从席间站起身来,殿上失仪,他也不得不开口呵止白浅月了! 她这个丫头在说什么呢! 不仅是白忠被白浅月的话给惊住了,便是太和殿上所有的人都在白浅月话音一落之后,将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不同于之前因着她的璀璨夺目。 此时此刻大家看向白浅月的目光,都是极其的尴尬和复杂。 白浅月自己也说了,除夕佳节这样的日子,大家不都该高高兴兴、团团圆圆的么? 好好的,提什么舒裕隆叛乱啊! 这是刻意随随便便在这样的场合提及的么! 谁不知道舒家反叛一事,皇上虽然没有说,但是这已然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白浅月好死不死地旧事重提,不就是在作死么? 而且,死者为大,白浅月作为一个晚辈,还将已故的王阜龄抛出来,说什么天家待王阜龄的女儿不够好…… 啧啧啧! 现在,根本不需要人站出来明说,众人心底里,也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辅政大臣白忠的这个女儿,怕还真是个胸大无脑的草包吧! 坐在首位的厉玄琰眉头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眼底里的情绪也逐渐地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白忠最是懂得察言观色,见到厉玄琰脸上的变化,心里立刻大叫一声不好。 赶紧就要往白浅月那边走,可他才刚刚跨出一步—— “白忠你给朕站在那儿。” 厉玄琰冰冷的声音就已然袭来。 其实厉玄琰的声音并不大,可,他话音里透出的威严,莫名叫白忠当真顿了顿。 要知道,其实白忠一直以来都并不觉得厉玄琰是不可挑战的存在。 但今日。 厉玄琰眼底透露出的慑人目光,当真叫他心底里觉得有些骇人。 接着,厉玄琰又将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白浅月的身上,薄薄的嘴唇轻启,便是带着微怒的声音: “那你有何见解?” 听到厉玄琰在问自己,白浅月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回答。 可是,当她抬眸的时候,便撞上厉玄琰那一对冰冷如寒霜的眸子,整个人莫名一颤。 到了嘴边的话,便不由得给咽了回去。 但现在白浅月早已如同架在弓弦之上的箭矢,说与不说,哪里还由得了她决定。 既然她挑起了话头,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说。” 厉玄琰声音里带着十足十的压迫。 神情冷淡得像是在看一个犯了滔天罪行的人。 白浅月攥紧了双手。 心底里虽然开始有些害怕了,可是当她看向厉玄琰的时候,便是不用去注意,都能看到厉玄琰身旁那一个,一直以来都叫她咬牙切齿的顾青萝。 心底里的那股嫉妒火焰,便又燃烧了起来。 叫白浅月瞬间便失去了理智。 于是,大着胆子,白浅月就说出了那番自己最后悔不迭的话来: “王姑娘是王大人的遗孤,家中又没有兄长叔伯在旁照顾,什么事情都只能依靠自己。同为女子,浅月实在是觉得王姑娘有些可怜,于是浅月斗胆,便想趁着除夕这样的日子,为王姑娘向皇上讨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太后问。 白浅月目光往王诗韵那边看了看。 本以为自己都这样提及她了,王诗韵肯定会十分紧张而又慌乱地看向自己。 毕竟,现在她的每一言每一语都切实地影响着王诗韵! 但是! 白浅月看到的,依旧是王诗韵清淡素寡的神情。 依旧是看都不看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