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身高相差太大,他被完完全全笼罩在男人的怀里,需要抱住对方的背脊才能抬起头。 宋醉察觉到阿亭不太开心,浑身上下弥漫着阴郁的气息,是因为宝贝的衣服没有了吧,他忍了忍没推开。 他大着胆子像哄宋天天般,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比赛拿奖了就把你的衣服买回来。 本来没说话的贺山亭笑了,下巴搁在少年的肩上,闭着眼温柔说了句。 好啊。 宋醉听到这句好啊,心里像是被猫的爪子轻轻挠了挠,以至于对方放开他时他依然站在原地。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背脊的触感,硬梆梆的背阔肌摸起来并不舒服,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摸到脑袋就好了。 他打定主意要在竞赛上拿特等奖,写论文之余都在做题,初试定在周日上午。 地点统一定在沪市文法学院,他跟吴缜几个坐车去考试,初试的淘汰率不到百分之六十,本来大家是不紧张的。 可车上有其他学校的学生在谈论:我去年参加过这个竞赛,老天你不知道题目有多难,我在考场上直接哭了出来。 宋醉第一次听到说考试还能考哭的,几个同学脸上的轻松消失不见,变成了凝重的不安,而他们不知道对方只是普通学校的学生。 下车以后侯泉禁不住患得患失:我们不会连初试都通不过吧? 吴缜报名比赛纯属碰运气,拿奖的心很淡,在侯泉的影响下也开始紧张了:那太给沪大物理系丢人了。 来都来了。 宋醉下了车朝考场走去,因为对文法学院教学楼熟悉,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自己的考室。 监考老师检查了他的证件以后就放他进去了,他的考试位在开满爬山虎的窗边。 考室里的人并没有来齐,三分之一的人都弃考了,考场格外安静,当考试铃声响起后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宋醉接过试卷先扫了一遍,没有证明题基本都是计算题,难度应该不太大。 但他想起车上人的谈话还是没有掉以轻心,每个字每个字地看题干,看完后发现是真的简单。 他打开笔帽在纸面上演算,不到一小时就做完了,初试不准提前交卷,他的问题不是题目太难而是要怎么打发剩下的时间。 宋醉干脆证明起了题目里的公式,证明完考试还没结束,他只能趴在桌上休息。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少年伸了一个懒腰,终于不用在椅子上干坐了。 当他走出考场不久就遇到了吴缜和侯泉,两人望着大门拥挤的人群问:要不等会儿再走? 走后门吧。 宋醉轻车熟路换了方向,吴缜跟在后面好奇问:你以前来过文法学院吗? 认识的人在这里读书。他毫不在意说,因为是个学渣,以前常帮他上课交作业。 上课也不去作业也不交。侯泉推了推厚瓶盖眼镜,那确实是个纯正学渣。 走在他们身后的许宁忽然打了个喷嚏,疑心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边上的狐朋狗友打趣问:你怎么想起参加物理竞赛了?你专业课没一门及格的吧。 许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白问秋总嫌他在家里打游戏不上进,他本想靠竞赛证明自己,上了考场才发现证明自己是个傻逼。 这竞赛题目根本不是人做的。他对着同学大倒苦水,我愣是连题目都没看懂,你看懂第五题写什么了吗? 我跟你半斤八两。 正在两人抱头取暖时,前方传来有些遗憾的讨论声,恰好是这次物理竞赛。 初试的难度也太低了吧,我拿到试卷差点愣住,举手问监考老师是不是发错试卷了。 太简单了没尽兴,你呢感觉怎么样? 半小时做完了趴着桌上睡觉不太舒服。 许宁和友人对视一眼,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特别是最后一个人说的话听了牙痒痒。 肯定沪大那群天之骄子没跑了。友人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们考完试最喜欢得瑟,我们文法学院就谦虚多了。 许宁忽然感觉前方的一个少年有点眼熟,一米七的小卷毛,他忍不住问:你看那是不是宋醉? 怎么可能。 友人毫不犹豫驳斥了他的想法。 许宁虽然也觉得不可能,宋醉怎么会混在沪大的学生中,可他越看前面的小卷毛越觉得像,不由得往前加快脚步。 少年敏锐注意到有人跟在后面,停下脚步回头。 许宁一看还真是失联的宋醉,许久未见少年的眼神似乎变了,从前都是呆呆的没有生气,如今眼尾勾出锋利的弧度,漆黑的瞳孔泛着股凌厉的意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