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想怎样?打架吗?如今你可打不过我!” 李晄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幼稚!” “好了,”怀真还要顶嘴,被谢珺捂住了嘴巴,“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吗?” “怪他呀,”怀真挣开他的手道:“他说我身上臭。” “我没说。”李晄道。 她还是委屈地不行,拽住谢珺的衣领,将他往下拉了拉道:“你闻闻,真的有味吗?” 谢珺当着人家兄长和表姐的面,哪敢表露出半分轻浮之态?早就羞红了脸,别过眼睛看也不敢看。 董飞鸾忙笑着过来打圆场,挽住怀真道:“七殿下说笑呢,别当真。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李晄双手抱臂,白了她一眼道:“我去更衣。”说罢转身,慢悠悠地踱开了。 “哎,怎么不见葭葭!”怀真纳闷道。 谢珺闻声,也有些好奇地扫了眼侍立的婢女们。 董飞鸾叹息道:“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七殿下为此忧心不已。” ** 崔晏殒身高奴城外那天,葭葭突然就晕倒了。 醒来后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落泪,说心口疼。 李晄身边时常有御医随侍,但是半天也诊断不出什么病症。可是人却一点点憔悴了下来,直到怀真回来时,她连起身相迎都难。 到了院中,谢珺不由止步,在他印象中,葭葭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所以没法将如今这个同名少女当作曾经的养女。 两人再见面是在晚上接风宴的时候,谢珺看到她虽精心修饰过,但脸上依旧有掩饰不住的哀伤,整场宴会都是强颜欢笑。 等到将领和官员们簇拥着李晄离去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谢珺带着微醺的怀真去侧厅暂歇,厨下送来清甜的甘蔗汁,说是可以醒酒,两人各饮了一杯,脑中果然多了几丝清明。 怀真闹着还要,谢珺见她神情似乎明快了一些,心下欢喜,便亲自斟给她喝。 他自己并不嗜甜,但看着她灯下的醉颜,却觉得如同饮了蜜一般,从嘴巴甜到了心里。 夜风隔着数重软幕,送来了丝丝缕缕的桂花香,令人神清气爽。 怀真倒在他怀里,伸臂抱住了他的腰,口齿不清道:“酒杯千古思陶令,腰带三围恨沈郎。1” “什么?”他未听清,低头询问。 她将微烫的手掌贴住革带,把玩着冰凉的金钩玉饰,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她抬起一只手,攀着胸前衣料缓缓而上,手指摩挲着他的唇瓣,眼神迷离,声音比甘蔗汁还甜,“三郎……真好看。” 他的耳后漾起滚热,抿着唇轻轻啜了啜,她的指尖是甜的,他垂眸望着她的面容,心里知道她是世间最美的,却找不出话语去夸赞。 若是以前多读点书就好了,若是当初能多熬几年,等到萧家平反,年龄正好够拔擢,说不定如今…… 他暗暗摇头,该庆幸从军了,否则遇到动乱,怕是性命都难保。 如今与洛阳音书隔绝,根本不知道家中情形如何, 当初离京时,萧家答应会照顾母亲,但是对他却已无温情。 他知道劫后余生的萧氏族人都恨极了董家,连带着也恨怀真,但他很想提醒他们一句,真正应该恨的是乾纲独断定下判决的文帝。 他微微俯身,想要将她抱起来,她却灵巧地翻了个身,从他膝上滚了下去,侧躺在案几前,一手托着头,媚眼如丝状似迷醉。 “三郎,我走以后,你可有好好待我的葭葭?” 他犹如五雷轰顶,不由正襟危坐,急忙在心里询问。 脑中一片死寂,他等不到答复,也不敢看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