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 听说新任右辅都尉吕朝隐被自家豢养的鹰给啄瞎了一只眼睛,连皇帝都惊动了,连日数次派御医去望诊。 公主府最开心的当属赵家姐妹,其次便是董飞銮。 她早看出那人心术不正,奈何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又骄横跋扈,如今可算遭到报应了,再也不怕哪日皇帝一时脑子发热,把怀真指给他。 “我看他以后没脸上门了,”萧祁幸灾乐祸道:“终日玩鹰,反被啄眼。哈哈哈,他自己不就是陛下引以为傲的鹰犬吗?这下好了,陛下恐怕要气死了。” “慎言,”陆琨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萧祁摆了摆手道:“你自己家,你还不放心了?” “左眼还是右眼?”陆琨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好像是……左眼。”萧祁道。 “这不跟小谢一样……”陆琨忽然噤声,神色微微一变。 萧祁也怔了一下,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殿下这两日可有何异状?”陆琨忙问道。 萧祁摇头,“我日间去过一趟,她正在舆图室指挥下人们拆卸装箱,看上去神清气爽,和平日并无二致。” 陆琨叹道:“此番一别,不知何时得见。” “你呀,收收心吧,都是要议亲的人了。听说令堂近日在四处相看未婚女郎,怕是再为你的人生大事奔忙吧?”萧祁打趣道。 陆琨苦笑不迭,“之前倒是托了先帝的福,清净了两年,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我都快二十二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你身为长子的责任,躲什么呀?难不成怕成婚后殿下为了避嫌和你生分?”萧祁不怀好意道。 陆琨神情低落,凝眉沉思良久,突然精神振奋,抬起头道:“你说这么些年了,殿下到底明不明白我对她的心?” 萧祁忍俊不禁,笑得直拍案,将半盏葡萄酒倾洒的到处倒是,忙一面唤童仆进来收拾,一边换到陆琨旁边落座,拍着他的肩道:“你比小谢还像木头桩子,就是杵在她跟前一辈子,她也看不到你的心。” “我……不至于吧?”陆琨连声抗议。 “你还不如小谢呢,”萧祁煞有介事道:“他为了殿下,跟他老娘闹翻了,你敢吗?” 陆琨大为惊异,纳闷道:“还有这事?” “董萧两家的恩怨,京中人尽皆知,你犯什么糊涂?”萧祁提示道。 “我们族中的晚辈都管他母亲叫十一姑,因她在姊妹中排行最小。听说她没少跟人宣扬她儿子的忤逆和不孝,我也是从我三姐那里听到的。后来他们那个婚约被判义绝,十一姑便兴高采烈地回家了,本来想着母子终于可以重修旧好了,结果儿子不理她,而且宁愿被发配去阵前,也不服判决。十一姑就又回到了萧家,整日里跟人哭诉养了个白眼狼。小谢的名声,快被她给败尽了,估计以后就算回到洛阳,也没有立足之地了。你想啊,他那哥哥姐姐都巴不得他死在外边,而萧家这回铁定也是容不下他了。”萧祁不无感慨道。 “可是,殿下却不会抛弃他。”陆琨闷声道。 萧祁顿时哑口无言,两人齐声叹气。 陆琨打起精神道:“我得在她走之前,跟她表明心迹,万一她松口了呢?你说这种时候,也不算横刀夺爱吧?” 萧祁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推他道:“不算不算,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衣裳都不用换,洗把脸就能出门了,兄弟陪你一起。” “别,你只会坏我的事。”陆琨心生警觉道。 “那我在建阳门外等你,总行了吧?”萧祁道。 ** 两人在建阳门分道扬镳,萧祁纵马在皇城外溜达了一圈,又过来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就见陆琨无精打采地出现了。 他忙打马迎过去,急切地问道:“如何?” 陆琨不说话,握着缰慢悠悠踱出了建阳门,脸色灰败神情沮丧,惨然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