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防真是固若金汤,让她深受挫败意兴阑珊。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伤势应该无甚大碍,秦姑打听来的消息有夸张的成分。 她当时便觉鞭笞太丧心病狂了,要是真的,他今日哪能安然无恙地进宫? 此刻闻到路边传来的阵阵香气,突然有些食指大动,可今日进宫太过仓促,并未带心腹随从,不好指派别人,只得将眼神投向了身边人。 “我、我饿了。”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正襟危坐的谢珺,有气无力道。 谢珺路上一直在偷眼瞧她,见她气鼓鼓的,一直看着窗外,便也没机会搭话,这会儿机会送到了眼前,哪里还会放过,忙问道:“你想吃什么?” 怀真吸了吸鼻子,立刻眼冒绿光,也顾不得闹脾气了,搂住他胳膊道:“羊肉饼子的味儿,你闻到没有?” 谢珺面泛难色,小声道:“这个……恐怕不干净,吃了会闹肚子的。” “谁跟你说的?”怀真瞪眼道。 “我的乳母秋娘说的。”他如实道。 “诓小孩子的,别信。”她蹙眉道:“说这话的人,自己肯定没少吃。人家卖了这么多年,要真出了什么问题,早就被赶走了。” 见他还是不动,她便有些着恼,“那我自己去了。” 谢珺连忙按住她道:“我没说不去嘛!” “那你还磨蹭什么?”她刻意放低姿态,娇声道。 “你不能随意指派我,”他倒是颇有长进,学会了趁火打劫,“总得说几句好听的吧?” 怀真深感欣慰,扳过他的脸,凑过去含住了他饱满莹润的唇珠,轻轻咬了一下,又揉了揉他火烫的耳朵,问道:“行了吧?” “行。”他慌里慌张道。 怀真这才喜笑颜开,轻声叮嘱道:“她们肯定不会让你带进来的,所以一定要藏好。最好再买些别的,可以掩人耳目。” 谢珺连忙点头,正要起身时被怀真一把扯住,问道:“你有钱吗?” 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包道:“有呢!” “那就好,”怀真舒了口气,“正好我没有。” 谢珺下车后,怀真便觉饥肠辘辘,虽说手边就能找到果品肉脯,还有酒水小食,但她毫无兴致,一心只想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烧饼。 马车缓缓行着,怀真抓心挠肺地抠着车壁等待。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悠悠地停了下来。 “郎君,这是何物?”外面响起随行女官恭谨却威严的声音。 “帮公主买的小玩具。”谢珺的声音平和冷静,可怀真的心却揪了起来,千万别被抓包,不然众目睽睽之下,真要丢死人了。 一阵翻检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棋子之类。 “抱歉,例行检查而已。”女官的声音变得和气了许多。 车外帘幔被掀开,谢珺闪身进来了。 怀真见他手中捧着尺许见方的小盒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今日穿的是窄袖衫,袖中必不能藏东西,也无披风宽袍之类可供遮挡的,想来必是盒子中有夹层。 她已经闻到了香味,忙接过盒子,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副朱红色的洛阳西市的木板拼图,分割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百十块,上面用蝇头小楷标注着茶楼、酒肆、马市、米行、银楼等等。 怀真将底下垫着的图纸都扒出来了,却未见到夹层,但是香气就在眼前。 她心中渴望的厉害,正自焦急时,却见他变戏法似地捧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扑鼻的香气立马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