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铺子生意这么好?”颜芝仪惊讶的问,人流量瞧着是还行,但她觉得这么个小店子,不应该招来这么多人眼红,毕竟也没在什么热门商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莫过如是。” 陆时寒起初听荣太医这么说也有些震惊,觉得涨姿势了,但他很会举一反三,听完荣太医的总结已经是恍然大悟,“若不是有您帮衬,我跟仪儿怕是也要四处碰壁。” 颜芝仪这才唏嘘起来,也是,与其同情别人,还是先给自己点个蜡吧,要不是灵光一闪找到了荣太医这个要钱有钱、要店有店的土著合伙人,她现在还不知道上哪儿搞店面呢。 搞不好也要像上家这样,因为没有过硬的关系,开得好好的店也随时可能被人赶走。 荣太医谦虚的摆了摆手,“凡事总有个远近亲疏。” 说得好!颜芝仪已经痛定思定,有了新的目标,“要是我们的生意做得好,我也来买商铺。” 陆时寒:…… 荣太医还挺认可的样子,仰头大笑,“有志气,你若是攒够了银子,老夫愿意把这间铺子转手给你。” “那便这么说定了。”颜芝仪也没管荣太医是打趣还是认真,反正她以这个为新目标了,回去后更加积极努力工作。 有句话叫越努力越幸运,接下来的日子,颜芝仪逐步完成了自己制定的研发目标,也顺利找到了朱砂的替代品,就是据说大牌口红都在用的胭脂虫。 当然如今的胭脂虫还不叫胭脂虫,而是胭脂红,在大齐朝目前也没有广泛添加在胭脂中,只有那些愿意一掷千金买颜料的文人画家才能接触到它。 颜芝仪能发现藏得这么深的胭脂虫还要感谢沈令淑。 沈令淑嫁入冯家那天,冯大人算是正儿八经、广而告之收下了陆时寒这个学生,便也不再矜持或是避嫌,隔三差五让他去家里吃饭,颜芝仪每每都被带着一起去,一来二去也就跟沈令淑熟络起来了。 当初进京的路上,不只是颜芝仪对沈令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沈令淑对她同样颇有好感,碍于身份才没能亲近起来,如今因缘际会,彼此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这便是缘分了,两人立刻一拍即合,跳过了许多磨合试探的环节,很快亲近起来。 年纪相近的小姐妹相处自然是喝喝茶逛逛街了,沈令淑现在嫁为人妇,可以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出门,再不必戴什么兜帽了。 也是出去逛街的时候,颜芝仪才知道,当初在进京的路上沈家下人那么过分讲究沈令淑一言一行,也跟她即将嫁入冯家有关。 冯大人是身居高位的吏部尚书,在朝中是以清廉公正、光明磊落而著称的,外边读书人都视其为清流代表、贵不可言,只是同样也让不熟悉又需要与冯家打交道的望而却步,担心他们太过不近人情。 沈令淑的乳母也是这么担心的。 乳母是沈令淑早亡母亲的贴身丫鬟,不说见证了沈家的荣辱兴衰,但是当年老爷还没有外放的时候,当朝吏部尚书正是老爷的父亲,人人都知道这个位置关系着底下官员的升迁考评,说是大权在握也不为过,尽管那时老太爷年事已高,同为吏部尚书,已经日薄西山的老太爷,不似年富力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未来成就绝非如此的冯大人这般令人敬畏,可身为当朝二品大员,沈家那时也是门庭若市的。 后来老太爷去世,人走茶凉,大老爷虽还在京为官,能量却大不如前,以至于他们老爷外放多年,始终不能调回权力中心的的京城。 好在老太爷去前为自家小姐说了门好亲事,冯大人这些年步步高升,他的嫡幼子听说年纪轻轻颇有才华,冯家几子都是进士出身,想必冯四公子也是如此,那他的家世和前程可就比小姐好太多了。 乳母自己亲妈眼,瞧着小姐琴棋书画、温婉贤淑,简直无一处不好,可也知道世人会如何看待这桩婚事——沈家原就高攀了冯家,何况小姐还有致命缺陷,母亲早逝的女子被世人视为福薄,很多讲究些的人家都不愿意把福薄的女子娶进门。 所以这些年瞧着冯家蒸蒸日上,乳母心中是既喜且忧,就怕冯四公子前程太大瞧不上小姐。好不容易熬到了家中老夫人和大老爷来信让小姐进京,字里行间还暗示了一下准备婚事,乳母欢喜的同时,也更加患得患失起来,盼了这么多年,就这临门一脚可不能再出岔子,进京的路上就如书中所说那样,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把小心翼翼四个字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