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稚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说:“不用这么高兴,日后好处还多着呢,还有你背上的伤,我也有办法医治。” 牧风眠刚染上心头的火好像一下被浇灭,眨了下眼睛,迟疑问:“你……真能治好我的伤?” 宴星稚最不能接受别人的质疑,当即来了脾气,“那当然!我什么时候吹牛过?清屿神剑留下的伤我都能治愈,你这点小伤算什么?” 看着面前的虎崽闭着眼睛,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牧风眠倒没有先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假,只是将目光落在她右边的虎耳上。 他很想问一句,既然清屿神剑的伤你能治愈,为何右耳朵的伤口却要一直留着呢? 当然,现在问这句话是不合适的,牧风眠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宴星稚只当他是心中尚有怀疑,就道:“其他的你无需管,到时候你只管看我能不能治好就行了,现在出去,带着那些凡人读新门规。” 牧风眠眼眸轻动,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而后拿着水瓢出了门,刚跨出门槛,就看见荀左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 见他出来,荀左连忙上前两步,低声下气道:“左护法,少主可醒了?你们……没起冲突吧?” 牧风眠嗯了一声,将水瓢递给他,说道:“将所有人召集到院中来。” 其实都不用荀左去召集,这玄音门的院子实在不算大,他只站在院中说一声,其他人就听见了,纷纷从屋中出来,自觉地站在一处。 荀左提心吊胆,生怕是这尊大佛被惹怒,要做出什么灭门之事,手指快把水瓢抠烂了。 然而却听牧风眠道:“新门规给我一张。” 荀左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下意识给赵寡妇使了个眼色,赵寡妇就赶忙将门规奉上,眼看着左护法将纸展开,看着上面的字一下子拧起好看的眉头。 正当众人大气不敢出,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他却道:“我读一句,你们读一句,明白了吗?” “啊?”荀左直接惊得下巴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宴星稚浑身跟没骨头似的趴在床上,左右也无事,起来也是歪在藤椅上发呆,到还不如在床上舒服,她暂时不想下床。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几人齐声朗读新门规的声音: “忘恩负义白眼狼,丧尽天良狗风眠——” 她用爪子蹭了蹭湿乎乎的鼻子,愈发觉得高兴。 宴星稚觉得自己这门规写得一点毛病都没有,虽然表面看上去是骂牧风眠的,实际上与纸上写的那些内容相反着来,就是新立的门规。 那张纸的最底下一行,写的就是:与之相背,则为门规。 宴星稚对自己的聪明做法颇为自得。 与人反着来,就是她的规矩。 新门规被牧风眠带着头读了几遍,荀左的下巴还没找到,像石化一样捧着半瓢水站在边上。 读完了门规,牧风眠将纸塞给荀左,瞟了一眼他的下巴,发出疑问:“需要我帮你接上吗?” 荀左这尊石像才有了一丝裂痕,动了动僵硬的下颌骨,把嘴巴合上,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见牧风眠的脸色并不好看,只觉得自己要是多嘴一句,恐怕脑袋就要被拧掉,于是也不敢说了,迅速将门规收起来,遣散了院中的其他人,自己捧着瓢去了膳房。 风眠神君就往屋里送了一瓢水的功夫,怎么出来就愿意带着别人一起骂自己了呢? 少主还是有能耐啊,这种邪门的事竟然都能做到? 荀左在这一刻对宴星稚肃然起敬。 沉睡在梦中的虎崽毫不知情。 接下来的几日,玄音门的众人很明显的发现少主越来越倚重新来的左护法了。 平日里都是荀左站在藤椅的边上,端茶送果子顺带拍拍马屁,这点事都是他专属的,但这几日荀左的位置被新来的左护法取代了。 他就站在藤椅边上,甚至比荀左先前站的位置还要近不少,少主提笔写字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看着,少主歪在藤椅上睡觉,他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旁处。 喝水还是吃东西,都要经左护法之手。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