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奴又不够忠诚,谁知道这风眠神君是抱着什么目的…… 思来想去,荀左觉得自己实在是难做,不由叹一口气。 紧接着房中就响起了一道悠然的声音:“何事如此忧愁?” 荀左给吓得一激灵,忙转头看去,就见床榻上原本被清理干净血污,正好好躺着睡觉的人不知道何时坐起来,赤色的长发倾泻而下,一双偏蓝的眼睛正盯着他。 荀左身体僵直,霎时间呼吸都轻了不少,只觉得灼热的气息又扑面而来,带着极为压迫的威力,他磕磕巴巴道:“风、风眠神君……” 牧风眠靠坐在墙边,轻笑了一下,“你认得我?” 荀左紧张得很,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道:“曾在多年之前在古籍上拜读过神君的英迹。” 牧风眠,诞生于神火之族,天生拥有掌控赤练神火的天赋,赤发金衣,一柄清屿神剑,让他曾经成为六界之中名声极为响亮的人物。 当然,人界的古籍对牧风眠的记载并不多,但当时在那家客栈之中,他步步生火,赤红的发无风轻摆,那扑面而来的炙热让荀左生出一种连骨头都要被焚烬的错觉。 再联想到这人从一开始就说自己叫牧风眠,从来没有想掩饰自己的身份,荀左才算是彻底明白。 荀左这大半辈子庸庸无为,东躲西藏为活命和振兴门派绞尽脑汁,本以为要身负这封印老死,却没想到临到了濒死之期,竟然能让他撞上这等天之机遇。 说出去真没人会信。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先前总觉得少主在吹大牛了,即便她说的全是事实。 牧风眠抬起手,掌心跳跃出一抹火苗,泛着盈盈光芒。 宴星稚的神力入体之后,他体内被压制的神力受了影响,也有一些紊乱,所以才显出了神体。 他看向面前这个努力压抑着害怕的荀左,平和道:“此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荀左立即高举双手聊表忠心,“神君放心,老奴这张嘴定是封死了的,绝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 牧风眠闻言忍不住笑了,低低重复着:“老奴……” 俊美的面容好似仙昙一现,将这破旧的小屋也衬得不凡。 荀左心中正紧张,害怕这尊大佛直接杀人灭口,他即便是破了封印,身上这点小灵力也是不够看的,若他真要动手,自己估计是连两步都跑不了。 “行,那你出去吧,用个小结界暂时将这屋子封起来,别让任何人靠近。”牧风眠将头靠在墙上,长长出一口气,似开始调动身上的力量开始调息。 整个房中的温度霎时间提升了不少,荀左也不敢多留,立马放下修了一半的桌子飞快出了门,而后贴了一张符纸在门槛上隔绝外界的声响,张起一个小结界,干脆在门口站岗,不许任何人靠近。 宴星稚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瘫在了她那张座椅上。 门主座椅是用藤木做的,虽然已经有几十年了,但依旧不显陈旧,还能从上面闻到一些树木的香气,宴星稚平时就喜欢坐在上面。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门派里能坐的椅子并不多。 她将腿翘在桌子上,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眼下闲着无事,竟也稍微用她的脑袋开始思考起来。 如今六界的形势她还不太了解,仙界也不知如何了,仙盟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见她死了之后肯定要作些风浪,仙盟之主时珞于她有培养之恩,当初进仙界的时候,就是时珞一直将她带在身边。 那会儿她野性蛮横,对秩序不屑一顾,闯了不少祸事,都是由时珞解决的,虽没有正经行过拜师大礼,但宴星稚平日里也喊她一声师父。 当初仙盟有不少人觊觎盟主之位,后来也是因为宴星稚神力越来越强,那些人才渐渐敛起心思。 千年前她这样一死,时珞要面对的压力定然不小。 司命神女也说将来会有一场浩劫从仙界而起,导致六界生灵涂炭,当务之急还是要回到仙界才行,况且她的身体也在仙界,这泥塑的身体承载不了她的神力,迟早会破碎。 从人界到仙界的方法只有一个,通过天梯而上,才能进入仙界大门。 但凡人是无法踏入天梯的,唯有飞升之人才能从天梯上去,没有仙族的特令,天梯守着的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