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轻,跟自己差不多大小,没有了成年之后的沉稳,反而像新出炉的利刃——锋芒毕露,薄透逼人。 极为简单的白衣包裹着少年清瘦的躯体,发丝拨到了一侧肩上,露出苍白修长的脖颈,冷淡而又疏离。 呜呜呜,果然大美人小时候都是好看的样子,襄离第一次对自己以后会变好看产生了怀疑。 如果说成年之后的微巳是带着暖意的枝头新雪,那么此时的他便是一块薄薄的冰。 美丽、通透又冰冷。 越是这样,越让人想要接近,把他放在手心,看一看会不会将他融化。 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看襄离一眼。 呜咽的笛声仍然在响,微巳却连头都没有抬。似乎他并没有看到有人踩着虹桥登上了湖心岛,也没有看到有人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回事……襄离的心中涌出疑惑。 难道说师父在自己的梦里看不到自己? 为了验证自己的观点,襄离扒拉着自己的眼皮,用小指勾着嘴角,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微巳毫无反应。 襄离不信邪,又原地做了个后空翻。 微巳依旧一脸平静。 难道真的看不到她?襄离鼓足了力气,一脚踹上了树干。 那棵树十分粗-壮,襄离这一脚纵然用尽全力,也没有撼动分毫,只有一片苟延残喘的树叶,在她的暴力施为之下,含泪落了下来。 “够了。”微巳的声音中似乎压抑着怒火,仔细去看他的额角还有青筋冒出。 明明只是在安安静静的吹笛子,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在他面前做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本来想装作看不到,她就会放弃,没想到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出了声。 再不说话,这棵树都会被她砍掉吧? 不……也许她会直接爬上来。 微巳面无表情的想着。 “哇,师父,你能看得到我啊!”襄离并没有看出微巳的怒意,只是因为被发现,高兴地叫出了声。 师父是什么东西,自己认识她吗?微巳握着骨笛的手指紧了紧,冷冷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额……师父的这个梦看来是很久远,毕竟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的确不认识自己。 襄离自己想通了,也就不是很在意,便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以后就会认识了。” 非但认识,还会收我做徒弟呢。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以后就会认识了……少年微巳咂摸着这句话的意思,脸上染上些许红晕,这、这是要跟他做朋友的意思吗?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自己从诞生开始,便在此处徘徊,忍受着周遭恶劣而压抑的环境,习惯了戾气与杀气,却从没有人来过这里。 没有人——一个像她一样,纯净而洒脱,不沾染分毫血气的人。 蓝色,是这里从未有过的颜色。她湛蓝的眼瞳是海水是天空,她走过的地方,那些愤怒和狂躁似乎都被洗涤殆尽。 “我叫襄离。” “至于我来这里做什么……”襄离看着他,直白的说道,“我是来救你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