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势却忽然一转,回身将又一次破空而来的暗器打飞了。 而长衫男子突然闷哼一声,伸出手绕到肩后将一枚飞箭从肉里拔了出来,咬牙切齿道:“杀了这人,我与你清清白白打一场。” 清白二字挑起了季别云的兴趣,他瞥了一眼,见这人五官端正、面相忠厚正直,忍不住想到相由心生,心中防备便减弱了一分。 长衫男子走上前去,狠踹上短打男子跪地的膝盖,一声痛苦的嚎叫响彻比武台。 “无耻……下作……”每说一个词便踹上一脚,季别云都隐约听见了骨头碎裂之声,忍不住移开目光。 或许是因为短打男子彻底处于劣势,所以再没有新的暗器刺来。长衫男子在对方已经碎裂的膝盖上用力碾了碾,嘲讽道:“你已经被放弃了,还不认输!” 眼见此人陷入了施虐的癫狂之中,季别云本该趁机下手,可他记着清白二字,还是犹豫了。 耳畔的惨叫声越来越痛苦,他垂眼看着,开口道:“不必再浪费时间了吧,这位兄台。” “保不准他在哪儿又藏着暗箭,不如将他扔下去。”长衫男子斜着眼看他。 季别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他走到短打男子身边,低头瞧了一眼,“你已经将他膝盖弄碎,他既不能站起来,也痛得无心在乎其他事情,何必呢?” 长衫男子将剑一扔,弯下腰扯住对方的一只胳膊,试着将一个大活人拖到台边。但毕竟成年男性的重量不轻,而且他肩上又被暗器刺中,故而拖了两下便停下来,抬眼道:“小兄弟,搭把手。” 季别云沉默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垂首搭上了短打男子的右肩。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的点地后撤。伴随着左腕的一阵剧痛,上半身仰起,手中的刀却横劈了出去。 叮当一声脆响,刀刃击中了吹箭尖端。 季别云重新站定在三步开外,瞥见被击落在地的那枚吹箭,只觉得刚才自己那分仁慈与动容都喂了狗。 “你果然没安好心。” 其实他方才就发现了不对劲。 短打男子身手分明不差,为何只是右肩被没开刃的剑刺了一下便提不起劲?直到他刚刚故意上前搭上那人右肩,摸到了一层软甲。 这两人合起伙来演戏。 “兵不厌诈嘛。”长衫男子笑着看向他。 季别云虽然有所防备,但刚才还是慢了一步。挡下了长衫男子掷来的暗器,却没能躲过地上那人的一击。 左腕被一掌拍中,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看向关节处扭曲的左掌,摸到腕骨,短短一瞬额上便冒出冷汗。 季别云该庆幸自己还留有一丝防备,故而刚才伸出去的是不惯用的左手。 “……又是被派来取我性命的。” 时间急迫,季别云没有犹豫,咬着后槽牙右手用力一拧。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左掌便归位了。 他将闷哼咽进喉咙里,抬眼死死看向对面的长衫男子,而对方不给他时间,已经重新拿起剑朝他逼来。 台上刀光剑影,场外之人也屏气凝神。 得益于酒肆位置好,徐阳在窗边看得一清二楚,也发现了不对劲。 “刚才那人朝季别云扔了什么?”他虚着眼睛仔细瞧,“打得如此激烈,但他好像没有出全力,怎么是收着打的?” 贤亲王见多识广,了然道:“应该是暗器吧,季遥得分出心神提防背后。” “暗器!登阙会什么时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