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 成年雌虫的信息素包裹着欲望如同腥咸的发潮发臭的地下水沟, 在身边蔓延。 那是纪屿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真正陌生雌虫的信息素, 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欲望的存在。 几秒钟前, 他还独自在角落享受着宴会, 几秒钟后,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灰飞烟灭。 他冷着脸,一脚把那雌虫踹进酒池,黄金琼浆有多名贵亮眼,那只雌虫脸就有多黑。 后来,似乎就习惯了,并且逐渐免疫。他性子使然,也没多少人上赶着来触他霉头,有的时候没触及到底线,也懒得去理。 但自从叶鞘出现,好像就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地发生改变。比如,以前,这种事他懒得理,叶鞘就不,他不仅理,还有本事让别人气得火冒三丈然后含血吃下闷亏。 就现在来说,叶鞘点火还不够,还得扇扇风。 他双手插兜往那儿一站,身材高挑比那大块头雌虫还隐隐高出小半头,将对方脸上的光线拢得一干二净,看着对方那张越来越黑的脸,绿眸眯起唇角上扬恶劣地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找什么死?” 叶鞘越回想雌虫看纪屿的那个眼神,绿眸就暗一分,心里的烦躁几乎要打破樊笼。他知道他不应该为这种雌虫动怒,可是一想到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纪屿,便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燃烧。 那一刻他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内心升起的施虐欲.... “叶鞘。”纪屿从身后把住他的肩,将人从大块头雌虫的对面掰过来,“回来。” 纪屿的声音让叶鞘回过神来,对方那张冷淡漂亮的脸近在眼前。因为突然,绿眸下意识地瞪大了一瞬,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可能很糟糕,叶鞘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调息几秒平静后重新睁开,就看见纪屿轻皱眉看起来不太开心。 叶鞘的心刺挠了一下,有点痛,他故作轻松地笑,“怎么了。” 纪屿用一个你自己明白的眼神不痛不痒地看了他一眼,放开手,微凉的体温离他而去。叶鞘明白刚才那一刻他的精神海又不对劲了,纪屿是为了防止自己跌落到更糟糕的地步才唤得自己。 不过,叶鞘伸出手,指尖捏捏薄薄的耳垂,那儿仿佛还带着一点微凉的体温,是纪屿放手时不小心碰到的。 他放下手,插进兜里,一点都没在意自己千疮百孔的精神海,有另一件事情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叶鞘狭长的绿眸眨了眨,带着点笑意地想,刚才看到他受伤,纪屿是生气了吗。 这边叶鞘心情好了,凝在雌虫间紧张的氛围才终于有了消散的迹象 大块头雌虫更是敢怒不敢言,雌虫的等级压制带来的血脉感应从最开始就在瑟瑟发抖,明显地在提醒他这只绿眸雌虫的等级之高,再者他来这儿目的还没达到,并不想惹是生非引人注目。 但这口气梗在脖子上不去也下不去,他脑门充血,只得把这奇耻大辱和血往里吞。 这边风起云涌,尤里那边和雌虫侍者简单地交涉后,不知道拿着一个什么终端悄咪咪地在角落里聊了半宿,终于聊完了,回来时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但看大家都没受伤,至于大块头雌虫脸上的不自然,直接被他略过。 这么大的个子,还能被欺负着了?尤里可不信,他觉得自己被欺负了都轮不到他,于是也没问。 离宴会开始还有一刻钟,宴会的大门还没打开,在这之前侍者便将他们带到了一个休息室里面并摆上了茶水。 仅仅一个休息室就奢华至极,全是大红大金的配色,穹顶还高挂着六顶耀眼的水晶吊灯,刺目的光线几乎将这房间分割成无数个小立方体。 休息室只有他们这一队的雌虫呆着,侍者叫他们在这儿安心等待钟声响起,那一刻,匿名者宴会便真正地开始了。 “......”纪屿安静地看着手上的怀表,非常复古的造型,指针上雕刻着细小的花体字母,看起来非常精致,背后,是几多簇拥在一起盛怒绽放的蔷薇。 这是侍者刚才发给他们的,每人都有。 分针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动,很快,这一刻钟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脚步声在休息外响起,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是朝着他们来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