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燕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全无半点大战来临之前的紧张气氛。 酒过三巡之后,司马珂虽然已知究竟,但是仍旧假意问道:“羯胡大军压境,请教明使君敌军已至何处,如今前线战况如何?” 袁耽面带尴尬之色,哈哈一笑道:“君侯初到,请稍安勿躁,待宴后再与君侯细说。” 司马珂更加心如明镜,知道谢安所料不差,当下微微一笑,继续饮酒。 宴席散了之后,袁耽这才请司马珂进了后堂落座,上了茶汤之后,又让人送来一个锦盒,递给司马珂,笑道:“君侯光临历阳,蓬荜生辉,些许心意,还请笑纳。” 司马珂将那锦盒一打开,立即闪现出一片耀眼的珠光宝气,竟然是满满一盒的珠宝,价值极其不菲。 司马珂淡淡一笑,将锦盒上盖合上,道:“无功不受禄,明使君此乃何意?” 袁耽尴尬一笑,压低声音道:“不瞒君侯,敌军已退矣。” 司马珂脸色一肃,沉声问道:“明使君半月之前,以百里加急之快马,上奏朝廷,报紧急军情,直达圣听,朝野为之震动。陛下拜王司徒为大司马,都督中外军事,率天子六军出征,耗费钱粮无数,几乎集举国之力,意欲与胡人决一死战,今不过十余日,明使君竟然道敌军已退,为何如此荒唐?” 袁耽原本欺司马珂年幼,认为他好糊弄,给点钱财,再忽悠一下就完事,没想到司马珂竟然如此难对付,噼里啪啦的训了他一通,不禁有点恼羞成怒:“敌军要退,本官岂可奈何之,难道要强行挽留耶?” 哈哈哈~ 司马珂仰头发出一阵大笑,只笑得袁耽心里发慌,笑了一阵才道:“明使君莫非欺我年幼?历阳郡有无大军进犯,岂是明使君一言可蔽之?就算本将不予追究,满朝公卿大员,还有庾征西那边,明使君如何过关?” 说到“庾征西”三个字,袁耽蓦地心中一跳,拿着茶盏的手不禁微微发抖起来。 他知道王导一直对庾亮都督江西军事之事耿耿入怀,寝食难安,而作为王导的铁杆亲信,自然要为恩相分忧,所以得知石韬等十九骑骚扰劫掠历阳郡时,他便想到了这一计,为王导接管江西制造机会。 但是奉承一时爽,等到冷静下来时,他便后悔了…… 庾亮那厮,心狠手辣,不是个善茬,如今王导硬生生的从他手中抢走了江西,岂会善罢甘休? 他这次直接越过庾亮,上书朝廷,若军情是真的,庾亮就算心存嫉恨,但是明地里至少拿他没办法。如今谎报军情,那可是欺君之罪,虽然东晋的皇帝无实权,欺君之事比比皆是,不多他袁耽一个,但是落在庾亮手里,等待他的将是排山倒海般的报复。 司马珂见他慌乱的表情,心中暗乐,语气却缓和了下来,笑道:“明使君勿慌,本将既被大司马委为先锋,自然不是外人。如今事已至此,我等须好生计议,共解此难。” 袁耽见他这般说,又想王导心思缜密,理应不会派个捣乱的人来做先锋,当下也定下心来,将具体实情告诉司马珂 毕竟,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司马珂这才知道,进入历阳的不过十九骑游骑,但是破坏力却是极其惊人。 这只羯胡骑兵,来去如风,十分勇猛,虽只十九骑,但是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寻常士卒就算愈百人在其面前也形同虚设。 短短的二十多天,便屠杀大晋境内百姓四五百人,百姓之中,凡稍有姿色的小娘,尽皆被其奸淫,被奸淫者不下百人。 听到袁耽的叙述,司马珂顿时双眼火星四溅,双拳捏的咯咯响。 在他的印象之中,五胡之祸乱,以羯胡之害最大。 石勒所率的羯骑,所到之处,屠杀百姓,抢夺财物,无恶不作,石勒还曾有一次坑杀上万汉人的记录。而且其在征途中抓到的汉族少女,被其视为两脚羊,晚上当做泄欲玩物,白天杀之作为军粮,可谓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在中原大地犯下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虽然石勒立国之后,收敛了许多,但他的继任者石虎,在残暴方面更是远甚于石勒,简直如同恶魔野兽一般。 石虎筑华林苑,征用男女十六万,时逢暴雨,漳水大涨,死者数万人。他修林苑甲兵,五十万人造甲,十七万人造船,死者十有六七;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汉人的头颅,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人;数万反抗将士的尸体被弃之荒野喂兽。 这些,原本只是史载,司马珂半信半疑,如今听到袁耽这般描述,不禁怒发冲冠。 袁耽见得司马珂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可怕,不禁也变了脸色,生怕这个少年突然对他发难。 “这帮畜生,最后一次是在何地现身?”司马珂沉声喝问道,声音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中杀机凛冽。 袁耽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