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摸鱼,便好借机给他加官进爵,掌握更大的平台和资源。 想来司马衍也是没有办法,满朝公卿都不可信,就连他自己的亲舅舅都是个篮子,能够信任的只有张桓这样的宦官,还有司马珂这样乳臭未干的同宗少年子弟。 司马珂神色一肃,朗声道:“谢陛下隆恩,微臣必不辱使命!” ※※※ 司马珂府,花厅。 谢安一袭青衫,大袖翩翩,眯着眼,细细的品尝着口中的美酒,直到那蒸馏酒一丝丝的顺着喉咙流入胃中,这才咂了咂嘴,拿起案几上的羽扇,轻轻的摇了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酒。” 司马珂看他这副死德行,不禁一阵无语,这厮好像没喝过酒似的。 “可惜苦无歌姬。”谢安惋惜道。 司马珂:“……” 他府上也不是没有过歌姬,只是刚刚到手还没开封,就被纪笙巧取豪夺过去了。 眼见得谢安连喝了三樽,司马珂这才问道:“贤弟别只管饮酒,此事如何?” 他问的是谢安对这次出征的看法。 谢安哈哈一笑,摇了摇羽扇:“此乃大吉之兆。” 司马珂疑惑的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谢安微微一笑道:“司徒此举,必是为了江西之地。庾征西手握重兵,又都督江西军事,对建康便是个威胁。司徒王公虽掌中央军马,又有郗司空在京口之兵相助,但是依旧不敌庾征西兵力雄厚,若无江西之地作为缓冲,就怕庾征西屯兵江西,一举而下,直捣建康。故江西之地,必是司徒日思夜想之地也。如今司徒王公拜大司马,都督中外军事,挂帅出征,必先经江西之地,如此便顺理成章接管江西,夙愿已偿也,至于历阳郡……” 谢安停了一下,似乎觉得非常有趣,摇着羽扇,笑而不语。 司马珂问道:“历阳郡之事又如何,难道那袁耽竟然胆敢凭空捏造军情不成?” 谢安摇了摇头,笑道:“凭空捏造必然不敢,但是夸大其词是必然的。以愚弟之所料,历阳郡内必是闲散兵卒,非是要来攻城掠地,只是欲劫掠一番罢了。胡人散兵游勇劫掠汉人,历来有之,已为常事。愚弟料那敌骑必不会超出百人,对于贤兄,可谓鲜肉一块,岂能不吃。” 司马珂顿时来了精神,问道:“此话怎讲?” 谢安笑道:“我料大司马必不会派重兵渡江而往,贤兄既为先锋,当轻车简从,急速奔往历阳,以贤兄之神武,率三百羽林精骑伐贼,必然如探囊取物,如此必是大功一件。如今贤兄深得陛下宠信,但苦无功绩,如有此功在手,前途不可限量也。” 司马珂眼中神色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举起酒樽,对谢安笑道:“听贤弟一席话,令愚兄茅塞顿开,且满饮此杯,以谢贤弟。” 谢安哈哈一笑,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大笑道:“苟富贵,勿相忘。” 司马珂笑问道:“贤弟莫非欲入仕?如此我且向陛下举荐,以贤弟之才,可先从著作郎而始。” 谢安急忙摇头道:“非也,非也,但得美酒佳人相伴,胜过万般富贵。” ※※※ 出征之日到了。 司马珂早早起来,用了早膳,穿上甲胄,配上秋霜剑,牵上西极马,便出了府门。 门口,却有四五辆牛车在等候多时。 见到司马珂出来,一道倩影从牛车上奔了下来,迅疾的向司马珂跑了过去,正是纪笙。 “元谨兄长。” 一声娇脆的声音,叫得司马珂心中暖暖的。 抬头望去,只见纪笙依旧是女扮男装,但是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样,眼中露出依依不舍的模样,司马珂心中又是一暖。 只见纪笙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递给司马珂道:“听闻贤兄欲随军出征,昨日随家母去了道观,顺便帮兄长求了一道平安符,储在此囊中……贤兄佩挂此符,必然平安无恙,凯旋而归。” 古时民间传说,士兵在战场上佩戴平安符就能刀枪不入,大杀四方,且保证自己安全。 纪笙说完,也不避嫌,自个向前,低下头来,小心的将那香囊,佩挂在司马珂的腰间,系得紧紧的。 一双柔软的小手在司马珂的腰部轻轻的碰触着,司马珂只觉心中什么化了似的,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贤弟一向活泼,今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