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造这埋汰,就不能洗洗?”王世楠斥责道。 被儿子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张菊讪讪的,“种地哪有不脏的,家家户户不都这样,再说家里也没有热水啊,现烧得几点。” “行了,别墨迹了,不洗就赶紧做饭去,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都要饿死了?” 一直躺在炕上默默听儿子训斥张菊的王父这时候才道:“都是你妈啊,磨磨蹭蹭的,人家都干完活要走了,就她不肯走,偏要歇着,人家都不知道累,就她知道累。”王父越说越气,“还不快点去做饭,干了一天活,累死我了。” 张菊忙应道:“就去,就去……”她赶紧把两把农具归拢到农舍里,匆匆洗了把手就去做饭了。 可张菊也下了一天地,又是个女人,体力本就比男人弱,做饭就不如平时那么利落,更何况农村家里用的都是大锅,得现升火不禁就更慢了。 王世楠在屋里摔摔打打,“能不能快点,一会儿饿死了!” “马上,马上。”嘴上应的急,可体力却跟不上,弯腰切菜的功夫再直起来,张菊都觉得这腰跟要折了似得。 可她不敢吱声,怕被儿子丈夫训斥,只能默默忍受着。 好不容易做好饭,张菊却是最后一个上桌的,等她坐上去饭都凉了,王世楠和王父已经吃完,两人一撇碗筷,全都爬回炕上摊着。 盘子里的菜已经没了,只剩下点菜汤,张菊用这点菜汤泡了饭解决了晚餐。她实在太累了,晚上就没刷碗,堆在了灶台上。忙了一天总算挨到炕了,没几分钟张菊就睡着了。 本来还想和他妈要钱买点头油的王世楠撇撇嘴,“属猪的啊,觉这么快。” 第二日王世楠起来,他父母早就走了,也没要到钱买头油,可他又觉得镜子里的自己不抹点头油就仿佛不能出门。情书让他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想了想,做贼似得偷了家里用的食用油抹在头发上。 那油抹在头上油叽叽的,根本不能看,本来不丑也不俊平平常常这么一个男生,这么一搞,生生变得油腻而肮脏,好像常年不洗头而反油了似得。可王世楠并不这么觉得,反而认为帅气逼人,美滋滋的上学了。 这一天,他的眼睛不停在班里女同学间搜寻,眼神黏腻而恶心,看谁都像给他写情书的那个。其中几个最漂亮的女生尤为被他关注,他甚至特意制造机会和几个女生进行肢体接触。女孩子们一看见他冒着油光的头发差点吐了。 王世楠观察一天自觉自己大致猜到了,把目标定在那几个最漂亮的女同学身上,放学时候甚至有意无意跟在人家女生身后,把那女孩子吓坏了,之后几天都不敢一个人走路。 这些王世楠都不知道,他在沾沾自喜,因为他又收到情书了,仍旧是偷偷塞进他书包的,看字体应该还是原来那个女孩。 王世楠乐的见牙不见眼,晚上吃饭的时候照例挑三拣四一番,然后道:“妈,你给我几十块钱,我去供销社买盒头油,再看看皮鞋,买双皮鞋。” “皮鞋?”张菊惊道:“哪得好贵的,便宜的还要三四十元呢,够咱们家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王世楠一把摔了筷子,“陈明辉都穿起皮鞋了,他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