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似一颗小石子,投入曲今影的心湖,扑通一下,溅起一阵涟漪。 曲今影一时不知该将悸动的心安放于何处,温凉的手指试探着附上她的手背,又将五指滑入她的指缝,稍稍用力捏了捏:可是跟你撒谎骗我有关。 卫燕思微一停顿,脊梁骨先是一挺,再是一软,肩背随之放松,稳稳的靠在床头。 房内没有点烛火,只有银白的月光,照出她晦暗不明的面部线条。 曲今影体贴的将枕头塞进她后背:靠着不硌人。 不错,朕的皇后越发懂得疼人了。 你又胡说!曲今影不自觉的大声道,又后知后觉的显出尴尬。 卫燕思大梦初醒,失笑道:原来你白日是因为这个和我置气。 才没有跟你置气。曲今影坐直腰板,与她并肩靠在床头,肩膀无意的挨了她手臂一下。 小小的触碰,惊雷般炸响在卫燕思的心头,她的发热期在今天刚好进入易感阶段,犬齿痒痒胀胀了一整天,全靠意志力生生压抑住标记曲今影的冲动。 这会儿孤女寡女,同坐床头,耳畔是彼此的浅浅呼吸,还有属于自个儿的如擂鼓的心跳声。 她好怕曲今影把这心跳听了去,从而窥见她的想入非非,往旁边挪了点。 只是她们的手还紧扣在一起,小小的动作,牵动起了曲今影的心潮。 你想走便走吧。曲今影收回手,像是遭到莫大的羞辱,言语间格外不留情面。 少女情怀总是诗,卫燕思不愿做那不解风情的负心人,骗她道:我腿麻了,动一动罢了,没别的意思。 骗人。 卫燕思干脆道:除非你赶我,否则我哪也不去。 我还真就赶你了。 口是心非,卫燕思像在破庙那样,将耳朵贴着她胸口,隔着一层柔软,细听她陡然急促的心跳,你心里明明在讲舍不得我。 你又耍无赖!曲今影急忙推开她脑袋,弄乱了她的束发,顾不上太多,胡乱抓过被子抱在怀里,一副誓死捍卫清白的可怜样子。 任凭正人君子见了,也会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心动不如行动,卫燕思慢慢倾身靠近她,手贴上她脸颊时,喉咙吞咽了一下:你弄乱了我的头发,可是要受罚的。 卫燕思指了指头顶,熟练的拔下发簪,柔顺的长发水流般铺洒而下,漫过耳际、漫过肩头,终停在腰际间轻摆。 曲今影瞧得痴迷,心头微微发热,慌张的错开视线,只一刹,又仿若不甘心的再一次看向她,眼中跳动的光芒,兴奋且胆怯。 这倒在无意中给了卫燕思一个下马威,天下之主调戏爱妃失败,反遭将了一军。 可面上总要过得去,不能露怯,卫燕思摊开手,掌心躺着那只木簪子:罚你明早为我束发梳头。 言罢,试图收回贴在曲今影脸上的那只手,稍微一动,手腕反被握住,传递来的力道将她轻轻往前扯,不待她反应,唇瓣上就已经有了湿热的触感,仅一下就没了。 唇与唇的触碰,原来这般美好,近乎不真实,水月镜花,恍如隔世。 卫燕思的魂魄一时飞至银河九天之外,脚下好似踩着松软的云彩,不太敢用劲,怕一踩便碎,整个人便在云端偏偏倒倒,直至曲今影迭声唤她,她才用力一眨眼,迷蒙的眼神终回清明。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亲我了?话语中有惊有喜有忐忑。 没没有。曲今影信口雌黄,后悔方才轻浮的举动,哪里是个闺阁女子能做的,可是气氛旖旎,情意正浓,她也仅是随心而动。 反正现下她想找条缝来钻,遂抖开被子,麻溜的躺进去,脑袋一扭,将脸埋进枕头。 像个做了坏事,逃避责任的孩子。 卫燕思大惑不解,被亲吻的地方恰在她饱满的唇珠上,她用食指指腹点了点,惊觉唇珠还沾有一点水意,在秋日的夜晚凉丝丝的。 她游离的神思逐渐回笼,意识到一严重的问题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凭甚曲今影像是平白遭了她欺负的样子? 不成不成,事关天下之主的尊严,她必须问个清楚。 她扯扯曲今影的被子,对方一动不动,便又扯了扯,对方还是一动不动? 得嘞,出宫一躺,学会装死了。 卫燕思认栽,下了榻躺进地铺里,刚躺好,水润的舌头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珠,尝到了比蜂蜜还要甜的味道,回味悠长,直入心底。 事后又暗骂自己流氓。 她摇摇头,努力许久,终于进入了甜滋滋的梦乡,梦里是她主动亲上曲今影的小嘴,吮蜜似的,久久不愿松开,从鼻腔一路直下到胃部,皆是暖暖的馨甜在回旋。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