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和林诚儒谈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神不宁。 陈铮寒这个名字反反复复在脑子里出现,以至于当天晚上的梦里都是他。 梦里,她似乎回到了小的时候,追着男人的身后叫爸爸—— “爸爸爸爸,你走得太快了,年年跟不上啦!” 前面的男人听到,停下来回过了身,温和地朝她笑:“好,爸爸等年年。” 听到他的声音,她踏实了,几步小跑着想冲进父亲的怀里。 孰料她的腿太短,一不小心跌了一个趔趄。 前方的人连忙几步跑过来,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她没被跌痛,却看到了父亲的手肘被粗糙的地面划破,流了好多血。 她被吓哭了,想碰又不敢碰。 父亲却反过来安慰她:“年年不怕,年年给爸爸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于是她低下头,一边抹眼泪一边给爸爸轻轻地吹:“爸爸不疼了,年年不该跑太快,呜呜呜……” 梦里,父亲似是笑了,摸着她的头,宽大的手掌格外温暖:“好了,爸爸不疼了,不怪年年。” 这梦太美好。 她心底里又酸又涨,多长时间了,多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这安全感让她几乎不想睁眼,以至于太阳光将她唤醒时,她心里第一反应是想再睡一会儿,要将那珍贵的温暖抓住。 然而,终究是醒了。 梦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她下意识摸了摸眼尾,湿漉漉的,她竟然真的哭了。 呆坐了半晌,她又觉得自己好笑。 不过是一个梦,她怎么这么真情实感? 更令人无奈的是,她只在资料库里见到过一张陈铮寒的照片,怎么梦里他就变成自己的父亲了? 她这是至楼下的父亲于何地啊? 慕浅摇了摇头,她下床洗脸。 清水扑到脸上,她蓦然顿住。 梦里,陈铮寒叫自己……年年? 慕瑾年,这个名字是她在福利院时叫的,如今身边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连父亲都习惯叫她慕浅,而非年年。 陈铮寒叫的怎么就那么自然顺耳? 是因为这是她的梦,所以她本能在梦里逻辑自洽了吗? 可是她的潜意识,为什么是他叫自己年年,逻辑才是自洽的? 走丢前一直到被送到福利院的记忆,她几乎都丢失了,她从来没多去深想过。 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当年她怎么流落到福利院的,早已经不重要了。 但眼下,她却突然有了探知的冲动。 她后知后觉,她小时候的事情,从她回来之后,父亲从来没提过。 心里的疑惑一层垒着一层,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