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用尽了此生的温和。 少女轻咽着,微颤的眼睫又渐渐慢了下来,仿佛刚刚那一声便耗光了她所有的气力。 雍渊帝周身的冷意更重,可手上力度却愈发轻柔。 直到他再一垂眼时,望见了那双清如泉水的眸。 “岁岁。”帝王喉头微紧,声音都放得低极了,好似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姜岁绵睡了太久,好不容易费力睁开了眼,所见的一切都像蒙上了层细纱,连轮廓都是模糊不清的。 可那声音一出,她却本能地朝声音的源头靠了靠。 他是会护着她的。少女倏地生出了这般念头。 可惜还没等她多有动作,那人已经伸手阻住了她的靠近。 还没彻底恢复意识的小姑娘鼻尖一酸,名为委屈的小情绪在心海里翻涌着,即便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委屈从何而来。 但下一秒,她就被个熟悉的气息抱了个满怀。 清幽的冷香气在人儿鼻尖萦绕着,那人在她脑后轻护着,淡淡的声色里掺着诱哄: “乖,莫动。” 姜岁绵下意识攥住人的衣袖,眼泪如线般滑落在对方胸前,“我疼...” 雍渊帝眸色微沉,他仔细地避开了人的伤处,似玉的手指从少女面上轻抚而过,为她拭去了所有的泪意,才在小姑娘低低的呜咽声中轻哄道:“等把药喝完,便不会疼了。” “岁岁听话,嗯?”雍渊帝重新执起勺子,将深褐色药汁稳稳送到了人儿唇边,可惜小姑娘却不是那么好铱誮糊弄的。 又感受到了那浓浓的苦意,姜岁绵把脑袋小小一偏,全然的抗拒模样。 她疼的轻哼几声,却还不死心地往雍渊帝怀里拱,像只在躲避天敌的小松鼠,试图借着人宽大的衣裳将自己藏起来,怎么哄都不管用。 “不要,”许是被那药逼急了,少女哭得更凶了些,鼻尖都透着红意,“喝完就更疼了,这药好苦,岁岁不要。” “你在骗我。” 雍渊帝投鼠忌器,只好将药汁倒回碗里,腾出手来制住怀里乱动的小家伙,“我们不喝了,岁岁莫躲。” 姜岁绵肤色本就如玉般白皙,挣扎间几缕乌发散出来,湿哒哒黏在额间,叫人瞧着脆弱得紧。 他轻轻伸出手将她额上发丝拨走,又在人儿颈后轻按了两下,小心将人圈在了怀中。 小姑娘攥着他身前的玄色衣领,怔怔地哭着,却是听话地没有再躲,“真...真的?” 雍渊帝正要应下,却听她又一次开了口,声音还哑着,却是惯常的软糯: “以后也都不喝吗?” 仍端着药的曹公公:...没清醒的姑娘好像更不好哄骗了。 但想是这么想,曹陌那颗不知提了多久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了笑。 幸好姑娘没事。 雍渊帝垂着头看着自己怀里,小姑娘没得到回应,可怜巴巴地抿起了唇,竟是又要哭了。 “岁岁,”雍渊帝顿了顿,满是无奈:“再这么哭下去,心又要疼了。” 姜岁绵脑子里正乱成了团浆糊,对方说什么便是什么,思绪顿时就被带跑了,委屈地应了一声,然后努力憋住了泪。 强忍几息之后,她慢慢抬起眸,指着自己心口软乎乎地朝人控诉:“我都不哭了,它怎么还疼呢?” 雍渊帝眸色一沉,慌忙扣住小姑娘想要去摸伤处的手腕。 她模样生的极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