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觑了一眼自家公子的脸色,见他皱起的眉似有松缓,实在没忍住多问了句:“公子为何不让姑娘进屋呢?” 他怎么瞧着,姑娘没进来,公子反倒是很高兴般。 第17章 巴掌 姜卓卿瞥向他,少年清绝的面容丝毫未曾因生病而消减一二,举手投足间带着文人浸在骨子里的书生气。 “...岁岁身子弱,万一从我身上过了病气,也染上风寒怎么办?”话罢,他用手掩在唇前,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咳。 洗墨怔住了。 姜卓卿没注意到自家小厮震惊的表情,继续吩咐道:“你去寻些姑娘家喜欢的话本子,给岁岁送去。” “奴,奴才记下了。”洗墨手动合上了自己微张的下巴,眼睛却依旧瞪得溜圆。 姜卓卿顿了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额外嘱咐了句:“把东西远远放在院外就行,你是我贴身的,仔细莫要影响到岁岁身边人。” 一瞬间领悟到自家主子意思的洗墨:...少爷是怕他染了风寒,再过给姑娘? 他错了,错的离谱。 那个克己复礼的公子好像...真的有些变了。 这厢的姜卓卿正慢慢学着如何当一个称职的长兄,那边被他拒了的小姑娘已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薄雪纷扬地从天空往下坠落,秦妈妈看着静静出神的少女,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都只化为一声心疼的叹息。 银骨炭在炉内缓缓燃着,温暖了这一室的空寂。 静谧平和的气息总是容易让身处其中的人忽略掉时间的流逝,不过好像一梦一醒的功夫,却已是过去了好几日的光景。 明媚的阳光洒进院里,少女倚在窗边小几上,兔毛编织成的薄毯尽职尽责地伏在人纤细的腿上,尽数挡住窗户缝隙里透出的寒风。茶桌靠墙那侧,几尾赤色的游鱼正在琉璃做的小缸里戏水。 至于原来那个胭脂水釉的净红瓷瓶,早已叫姜岁绵命人腾出来放进了她阿娘的屋子里。 而人儿现下正捧着一卷《襄阳县志》,看得有趣极了。她膝上的绒毯偶尔也会充当手帕,接住从上方掉落的点心渣。 丫鬟怀抱着东西从外面走进,看到的即是自家姑娘这幅慵懒惬意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软。 但一想到仍立在院外的男子,青棠不禁皱起眉,面露难色:“姑娘,大皇子殿下又在外头了。” 姜岁绵不紧不慢地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又拈起块蛋黄酥,随意吩咐了句:“就说我还在睡着,不见。” “姑娘,这个理由您已经用过两回了。”青棠瞥了眼屋外的太阳,委婉地提醒道。 少女仍旧盯着书没有抬头,“那就说我病了。” “这个也用过了,”青棠顿了顿,“三次。” “那就说...”姜岁绵话还未落,便被小丫鬟很是无奈地打断道: “姑娘,大殿下说今日不见到您,他是不会回宫的...殿下甚至将太医都给带来了。”可谓是把她姑娘的路堵得死死的。 靠在窗边的人儿终于舍得微抬起眸,将目光从书中挪了出来,言语中带了些惊疑和嫌弃:“萧祈是吃错药了?” 他不是最不喜欢被她缠着了吗?就连成婚当日都懒得碰她。 上辈子她曾傻乎乎地以为是萧祈本性如此,寡言了些,冷淡了些,实则心里也是喜欢自己的,但后来沈菡萏的存在让她知晓了一个道理—— 萧祈口中那些个什么君子端方、内敛于心都是狗屁,种种藉口,不过是因为她不是他心上人而已。 现下她不想看见他那张脸了,安安生生窝在自己院子里,他还非得往她跟前凑。 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