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们山里人就是很保守,他们老觉得我已经是大龄剩a了。” “家长是这样的,”向思尧安慰他,“总希望孩子当学生的时候毫不动心,一毕业马上结婚。” 虽然向思尧没有太多这方面的压力,但他哪怕没见过猪跑,起码也吃过猪肉,他的大学同学里,也有很多现在都面临着这个烦恼。 谭跃的家人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除了回房间的时候,向思尧隐隐约约听到谭跃的妈妈在一个个打电话,告诉整个村里的亲戚朋友们,虽然谭跃以前是个单身大龄a,但从今天起他有了对象。他们明天可以上门来看看,但记得静悄悄的,不要被发现。 向思尧继续装作没有听到这些的样子,进了洗手间。谭跃的妈妈给向思尧单独收拾了一个房间,不过二楼设计得不太合理,只有一个洗手间,又还在旁边谭跃的房间里。 他换了一套谭跃的旧睡衣,袖子长了不少,需要卷起来才能露出手。但是洗漱完出来,仍然把袖子上弄得都是水。 谭跃把纸巾拿过来,干脆帮向思尧擦着湿掉的地方。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向思尧往窗外望去,繁密的星星一颗颗闪烁着,像发光的玻璃珠。水流声和虫鸣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更加清晰,隐约听见不知道什么鸟在树上叫。 安静的气氛里,谭跃突然说:“不知道你想起来没有。以前你跟我聊过,问我老家那边是什么样的,那时候说带你回来看,结果一直拖到了现在。” 向思尧记起来,好像是有过这么回事。 有一次突然下了很大的雨,他们躲在书店里,找到了一张巨大的中国地图。 谭跃指着一个很小的点说:“我家就在这儿。”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从初中开始,就因为成绩优异,考去了市里,后来家里爷爷奶奶也去世了,父母又不回来,他更是连假期都懒得回去。但书店外的雨声阵阵,打在树叶上,面前的向思尧专心看着地图,算着比例尺放大以后,离谭跃的家有多少公里。算了半天,抬起头来问谭跃对不对,眼睛无比明亮,是没被阴霾沾染的干净。 谭跃突然就涌起了一种叫思乡的情绪。他跟向思尧说起他的老家,说那里盛产茶叶,有一条贯穿小镇的河,阿姨们在河边洗衣服,小孩在河里抓鱼。有一次也是下雨,山雀飞到了堂屋里来,一点不怕生,在谭跃的手上跳来跳去,妄想骗到吃的。 那时候向思尧是说过,等以后有时间,他也想去看。 他终于想了起来。 跟谭跃这些年缺失的部分,就像拼图一样,被一块一块地捡回来,又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如果这真的算得上算初恋的话,比起谭跃,向思尧明显是那个容易忘记、容易放弃的人。而现在,又是那个始终逃避、始终装傻的人。 向思尧之前看别的单口喜剧演员的影像资料,有个人在台上讲:现在的男人恋爱的原则就是不主动、不抗拒、不负责。 再结合李东铭前些天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发给他的各类绿茶鉴定方法,向思尧觉得自己就是里面欲拒还迎,拉拉扯扯,十足绿茶做派的人。 不主动、不抗拒,他两样都占了,总不能到最后,还三星全满,把不负责也贯彻到底。 “可是,”这种时候,再逃避问题不说点什么,向思尧都觉得不像话,“万一我们并没有再见面呢?” “那说明你一直隐藏得很好,”谭跃说,“作为程临的儿子一直没有被曝光,肯定也有能力让自己活下去。” “又或许,我在某个脱口秀的演出上看到了你,结束以后去堵在后门,哭诉你始乱终弃。” “……我没有始乱终弃。” “你都认不出我了。”谭跃真的开始哭诉,“还在那儿一心只想着要面试。” 翻旧账的alpha真是可怕,向思尧平时就没什么抵抗力,现在同处一室更招架不住。 “没想到你会长那么高嘛。”向思尧还想给自己解释,“都快一米九了……” 正说着话,谭跃不知何时站起来,走到了向思尧的面前。灯从背后照过来,形成了更为高大的影子,影子压在向思尧的脸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