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并不是一个敏锐的人,尤其对于人的情感变化更是迟钝到不行,却对她的每一个表情所指代的含义都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她的表情,转动的眼睛,微微撅起的嘴唇,都在表明一件事。 她想赶紧翻过这一章节内容,还在抱怨他啰啰嗦嗦个没完。 陆洲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在她露出松了口气的同时,突然说道:“好,接下来我们进行同类型题型强化训练。” 宁馨:“???” 没有理会她吃惊的表情,少年嘴角微微一翘,略微思索片刻,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现编的题目。 他的字写得很好看,全然不像宁馨,写得七零八落的,仿佛黑板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充满了隐形的田字格,每一个字的笔画,结构,重心都照顾得很好,上辈子的时候,宁馨最喜欢他犹如行云流水的行书。 但此刻她只想掐死这个杠精。 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吃惊的表情还没收起,少年已经在黑板上拟好了题目,放下粉笔后,双手撑着讲台,带着微微的笑意告诉她:“开始吧。”他又看了看悬挂在一旁的挂钟,“从现在开始,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解这道题。” 她没有拿起笔,而是看了看题目,又看了看淡然自若的“老师”。 “老师”好心地提醒她:“还剩九分钟,这道题和刚刚那道是同一类型题目,区别在于数据不同,也加了一点点逆推的元素,总体来说是一样的,套用刚才的公式,可以很快解决问题。就是计算过程有些繁琐,需要细心点。” 她的视线移向了黑板。 哦,刚才的公式?那不刚被他擦掉写题目了吗?她怎么知道刚才的公式是什么? 还能怎么办?躺平任嘲呗。 陆洲早就从某人呆滞的表情中猜到,接下来,她将浪费她生命中的,以及他生命中宝贵的九分钟。 九分钟之后,指针旋到12,少年在她背后,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宁馨刚想转头瞪他拍开他的咸猪手,他早已叁两步走到讲台,拿起粉笔在讲台上比比划划起来。 完美的解题过程没两分钟就明明白白摊在了黑板上,这些数据极大,计算很复杂,他却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在后边写上了最终答案。 “明白了吗?”他继续问,看到她一脸懵逼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你也不会明白……” 宁馨十分气愤,整张俏丽的脸都涨得通红:“陆洲,你人身攻击!” 陆洲却一脸莫名其妙,“我攻击你什么?我又没直接说你是笨蛋,更没有直白地从智商层面打击你。”他还十分好心地安慰她,“没关系,在我短暂的教师生涯中,你不是进展最慢的那一个,还有比你更慢的。” 宁馨刚刚缓了缓脸色,就听到他说:“进展最慢的,还是静安区那个小朋友,听说叁岁的时候烧坏了脑子,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你!我的拐杖呢!” “难道你明白了?如果你明白了,那么我收回我的话。” 这节课结束后,陆洲发现,接下来的数学课居然还更加难以推进了。 这没道理,也不科学,不符合学习的规律。 集合的东西很简单,上一节数学课,她的反应明明很良好,也算是能听进去的,为什么这节课突然返回原点了? 他当然不知道,有一种态度叫做非暴力不合作。 —————— 陆洲: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作者:杀猪刀要慢慢磨。【思索.jpg】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