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道:“目力所及,无须上手。” 听到他的话,郁恪松了手,但仍然不信:“是吗?” 他系好腰带,站起来,道:“国师天人之姿,京中爱慕国师的人数不胜数,肯定会有人在孤瞧不见的地方自荐枕席。哥哥年轻气盛,难道还能把持得住?” 系个腰带都能系出这些事来。楚棠有些哭笑不得,道:“没有的事,太子殿下。” 郁恪有些满意,又有些不满意,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不满意在何处,便退了一步,道:“好吧,孤暂且相信。哥哥可不要骗我。” “自然。”楚棠点头。 为了方便,他回来时便换下幂篱,戴上了银面具。郁恪在他面前,站得有些近,视线停留在楚棠细白的脖颈处,看他弧度美好的喉结,然后他情不自禁咽了咽唾沫。 他身体有点儿热,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奇怪?好像看着楚棠能缓解一点,但又好像更躁动了起来。 楚棠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明日大典,殿下可做好准备了?” 他的声音是一以贯之的清冷,却又让郁恪分外心热。 压下那点躁动,他道:“学生准备好了。有哥哥陪着,我什么都不怕。” 记楚棠道:“殿下会是个好君主。”记 第24章呼吸交缠 第二天,登基大典。 天家富贵,人间繁华,酣宴恩荣,蔚姿逾画,今天的郁北京都和皇城无处不洋溢着欢庆的气息。 按照郁北礼制,卯时日升之刻,太子前往泰山,拜祭天地。祭完太庙和社稷坛后,太子回宫,仪仗林立,车乘相衔,百姓一路拥呼。 因为没有太后和太上皇,便免了朝拜的流程,新帝只去光明殿接受群臣拜贺即可。 少年身着黄袍,年轻而沉稳。登了高台,他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俯视底下的人,目光深邃。 丹陛大乐奏响,中和韶乐跟随。在乐声和长鞭的破空声中,众臣跪下,行三跪九叩礼,声音响彻光明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棠手捧着玉玺,献上高台:“新帝登位,我朝臣民,不胜欣喜。” 他没有下跪——众人都知道,是新帝给他的特权。 郁恪凝视着他,半晌,抬手道:“多谢国师。” 他身边的太监恭敬接过玉玺,黎原盛打开圣旨,大声宣读道: “诏曰:郁北前兴,宏业惟歌,威振四海,勋德弥缛。今朕承皇命眷顾,顺应天意,继承大统,炳耀斧烈……” “……国师楚棠,忧思朝纲,金声玉振,天地辉光。朕为苍生福泽计,今封楚棠为当一字并肩王,位比天子,共理朝政。违逆国师者,如违朕,斩。钦此!” 底下的大臣脸色各异,但都只能纷纷跪下:“臣谨遵新帝圣旨。” 他们低了头,没看见国师也有一瞬间的怔愣。楚棠一向淡定,很快便收了诧异,单膝跪下:“谢陛下隆恩。” 宋双成和容约站在群臣前列,仰视着他们。 这十几年里,大臣们看着郁恪日渐掌权,将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郁北歌舞升平,太平盛世,除了国师,也有少年太子的一份力。 他即将成为一代君王,有野心,有手段,将来的朝廷再不能欺他分毫。只是不知道,他对他的老师,郁北的国师,是否还如从前一样赤诚? 一字并肩王,那可是比肩天子的位子,多少人梦寐以求?郁恪这个安排,究竟是好心,还是故意将楚棠推向风口浪尖? 回去的路上,宋双成问容约:“你说,陛下给国师封王是何意?” 容约摇头:“不知。” 他们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 若说他好心,可单国师一个位子便足够楚棠荣华此生了,何必再施加高位,将楚棠推至无上的荣耀之位? 若说他不怀好意,但前朝帝王制衡权臣时,未曾有谁将一字并肩王的位子送出去的,可说是谨慎至极,难道郁恪不谨慎吗?不可能,十几年前他能在沈丞相等奸臣手中活下来,还能顺利继承大统,便足知他有城府有计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