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善之说道:“太守受封讨逆将军,如今叛逆危我钦州,将军不欲讨之,立功建业吗?” 姚静目光盯紧了许善之,随着姚静爬到郡守的位置,高位的气场和沾上了战场上一丝的煞气和血腥,她看人的时候,已经有着让普通人不由自主跪下的威势。 许善之就是区区文士,可被姚静的目光压迫下,能够保持镇定,这显然说明,许善之身体虽若,却心智强大,而且勇气十足。 “若先生有州牧的诏令,或者天子的圣旨,我便是无兵力,也当带兵讨之,如先生没有,说明,天子和州牧知晓石涧的难处。”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没有强制的诏令诏书,她是不管什么建功立业,也不在乎头上的讨逆将军的头衔。 许善之更放心了。 其实他过来石涧,其实也有七分把握这位姚太守不会出兵,因为他从姚静出仕到掌控郡城,他就确定姚静是个不错的人才,能够到这一步,证明姚静本身也是智者,出兵的好与坏,她心中自有打算。 之所以说七成,剩下的三成,许善之也是因为不曾见过姚静,又听闻姚静的年纪,他心知年纪之人刚从大功中出来获得巨大名利,正是血气方刚,想要建功立业之时,所以他还有担心。 现在见到人,和姚静说起话,他就将这三成收了回去。 不过……这姚太守对州府和天子倒是没有真正的敬畏心!如果有,她不会如此平静,更不会在一开始他提州牧请出兵之时,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 许善之微微皱起眉头。 许善之效忠赵州牧,也自诩大齐臣子,他得到姚静这种心理,怎么可能高兴。 不过他也清楚,天下现在已经初乱,日后还会有大乱,他自己都不知道大齐是否能够中兴。 “州府危机,姚太守同为大齐臣子,怎可不助之?” 明明他满意姚静不出兵的,可是到这时候,他因为那心理竟然说出与他之前打算不同的话。 姚静正色地说道:“从石涧郡到定安,中间隔着无穷陡坡山路,若是出兵数千,行军虽困难,却也可作一二,只是小鼓兵力过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若大股行军,声势浩大,只怕大军刚到定安就人疲马倦,定安郡叛军若再设下一二陷阱,本郡人马只怕没靠近定安郡郡城就会全军覆没!” 许善之目光炯炯,和他之前所想得一模一样。 姚静说到这里,叹了一声:“非我贪生怕死,实为州郡所计,石涧郡地处偏远,却和延州有顺畅水路,此处最好定基,可做我钦州州府退路,叛军来势汹汹,若是州府被破,钦州州府可用兵向本郡撤来,我如今兴修的石涧郡县墙厚,如今已是坚不可摧,石涧郡定能阻挡叛军数月,届时再可外入延州,助延州平定战乱,再借延州兵马粮草,一步步收回州郡。” “太守这般说来是认为州府守不住了?” 许善之的声音有些冷然。 哪怕他和姚静想的一样,但是身份不同,这中间的区别大了。 许善之自己所言,是为州府考虑周全,可姚静这般说,就是未战先退,又或者有轻视州府的嫌疑。 姚静没理他,她早就打听到,这位许善之不得州牧的喜欢,如今州牧派一个他不喜欢的使者,这个使者的脾气还不好,州牧又未下诏,可见州牧自己都没抱多少希望,姚静能出兵定安。她的话,句句从局势出发,州牧知道也无妨。 此外,虽说州牧是名义上的一州之主,但是较真算起来,州牧顶多也就能控制周边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