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姨靠近笑他,小锐,你别再这厨房帮倒忙了,回房间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 孟雪华也同意。 原锐无奈,只好洗了洗手,安分回到自己的房间待着。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但四合院外的路灯早早亮起。 忽然间,敲门声响起。 原锐还以为是孟雪华来喊聚餐,兴冲冲地跑去开门后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路照安。 对方似乎是刚冲了个澡,身上还沾着蒸腾后的沐浴香气,穿着件简单的黑色t恤,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原锐眉间的笑意迅速凝固,缓了缓才有些不自在地问出一句,你来干嘛? 路照安视线下落,你今天雕东西了?手上怎么有伤。 原锐下意识地将受了伤的手往后一藏,没有,和朋友去喝酒了,被砸碎的啤酒瓶划到的。 自从上回因为学艺不精和原璞光闹过后,原锐气字当头就发誓自己再也不碰玉雕这玩意儿了,要是这会儿让路照安他们知道 为了筹备生日礼物,他又刻了一个便宜玉雕,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不争气呢。 路照安听见原锐的说辞,眼色稍黯,下一秒就拢住了对方的手腕,进屋坐好了,我给你上药。 路照安刚淋浴完的掌心有些热,正好能将手腕包裹一圈,带着茧的指腹蹭过手腕内侧。 原锐只觉得自己仿佛烙上了什么痕迹,烫得连心绪都跟着紧张。 我不用,路照安你放开我,谁准你进我房间的?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对方扣着肩膀压坐在了床边。 路照安蹲下身子,用一种平静到毫无起伏的语调治他,小时候主动缠着我,让我抱着你睡一张床,现在连房间都不让我进了? 原锐卡壳,说不上来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 短暂沉默间,路照安已经小心掰开了手心,有且不止一道伤口,虽然细微不深,但长时间未处理的伤口依旧肿胀发红。 路照安明白看出这伤是刻刀所致,却不拆穿原锐刚才粗略的谎言。 他拿起医用的消毒棉签,抓紧原锐的手,忍着点,很快就好。 从上往下看,路照安目光专注地给他的伤口清理消毒,明明拿惯了刻刀、使惯了重力,但现下处理伤口的举止是说不上的轻柔。 明明藏得好好的,这人眼神怎么就这么尖,居然还能发现这点伤口? 原锐毫无察觉地弯了弯嘴角,收起一身强装的嚣张,因为这点独有的在乎,他没了刚刚的挣扎。 其实,原锐不知道该怎么总结自己和路照安的关系。 小时候,他以为路照安是自己的亲哥哥,自然而然地表达出幼弟的撒娇和亲近。 后来长大一些,他跟着原璞光开始学习雕刻手艺,才明白路照安口中的师父两字意味着什么 对方不是他的亲兄长,但依旧是关系紧密的师哥。 初学玉雕手艺的那几年,他听惯了原璞光、以及同行其他师傅对路照安的夸奖,内心是开心、是骄傲、是崇拜。 但渐渐地,来自原璞光的打压和批评越来越多。 原锐一边不断地否定自己,一边看着路照安变得越来越优秀、站的位置越来越高。 对方成了他遥不可及的目标,就连外人眼中的师兄弟也成了笑柄。 只要提及路照安这位年轻玉雕师里的翘楚,就势必会踩一踩原锐这位不成器的师弟。 不过,能怪谁呢? 还不是他自己不争气,到头来就只敢拿叛逆张扬来挽留那仅剩的自尊,真够没用的。 原锐压住喉间泛起的哽咽冲动,回神时才觉得指腹的伤口逐渐泛起麻意。 他垂眸看着路照安,看着男人在灯光投影下的润而俊逸的面容,脑海里晃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有些提不起劲的念头 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