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事态能变成这样。 城门口好一番鸡飞狗跳后,奉命前去查探情况的南风终于带来了最新消息。 元谋远一行人,到底是势单力薄。 对上怀北城中的彪民们,没能在拳脚上占得半点便宜。 从随从到押送人员,再到元谋远本人。 最后都是被打趴下了拉进城的。 想及那个混乱得近乎可笑的场景,南风嘴角不明显的抽搐了一下,无奈道:“观情形,元大人被拉进城的时候,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了。” “现下不知情况如何呢。” 宋朝晖当真是气坏了。 揍了人不说,一路拉着元谋远进了城,还没让人请大夫。 据说只是随意弄了点儿草药就把人打发了。 可怜的元谋远大人,受了那么重的打,这会儿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半死不活。 钱奇安一言难尽的啧了一声,嫌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 南正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道:“什么事儿?” “还不是那群贪官污吏在其中作祟的脏事儿!” 朝廷既是答应了拨物资银两。 拨下来的数目必然是足的。 只是盛京路远。 从盛京城将东西送来,前后不知要经多少人的手。 一个披着官帽的蝗虫剥上一分。 层层叠叠的往下。 到了怀北城时,还能剩下多少?! 林明晰无声拧眉,沉默片刻后淡声道:“话虽如此,可宋大人此次还是冲动了些。” 仗着人多,动手把人打了是出了一时之气。 可元谋远是京官。 在官衔上并不比宋朝晖低。 宋朝晖这会儿能撒气似的揍人。 可总不能真的拿元谋远怎么样。 等元谋远出了怀北回了盛京。 那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宋朝晖不过是一个地处偏地的地方官。 哪儿有元谋远在圣上面前的体面? 殴打京官,这样的罪名传到圣上耳中,对宋朝晖而言,并不是好事儿。 钱奇安闻言无奈的轻叹一声,苦笑道:“其实也不怪宋大人冲动行事,主要是这次的事儿,元谋远办得实在是过分恶心。” 中饱私囊这样的事儿,从古至今就是免不了的。 但是也讲究分寸。 一百斤粮食,从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三五斤,自然是无人察觉。 纵然就是察觉到了,大多数人也会装作不知。 毕竟有些事儿,说得太透了,对谁都不好。 可元谋远送来的东西,跟所要的物资压根就对不上数。 这不是明摆着将人当傻子糊弄是什么? 林明晰默然不语。 钱奇安一脸唏嘘。 “其实这样的事儿,换个别的当地官,可能也就打落牙齿混血吞了,可元谋远遇上的,偏偏是宋朝晖这个怪人。” 钱奇安神色微妙的停顿了一下,眼底闪现出点点讥诮,语带嘲讽。 “他这顿打,挨得不屈。” 林明晰哭笑不得的微微摇头。 顿了顿才说:“宋大人是耿直,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坐到一方知府的位置,绝不是心无长计之辈。” “此事分明可以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他却选择用这种酷烈的方式闹得人尽皆知,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宋朝晖不可能不知自己动手打了元谋远后的利害。 可还是直接动了手,大有要将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意思。 这事儿只怕是一时半会了不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