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如白日,高大的树木层层遮日,在夜晚留下随风而动的影子。由体育委员整好队,带领大家跑步。 刘希平背着手一脸严肃地站在队伍前,他吹了一下口哨:“林微夏,出列。” 班盛下意识地看向从方阵队伍里走出来的林微夏,她的眼神疑惑,其他同学的眼神更是费解。 “你休息,其他人开始跑步!” 林微夏转瞬明白过来老师的用意,她正想开口说她可以跑时,一道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 “老师,不是说好全班一起受罚的吗?凭什么她可以搞特殊?” “就是,还是说她家给学校捐的楼或是实验设备更多啊,谁还不是父母心里的宝了。” “就是,他自己不觉得可笑吗?我要回去告诉我妈。”一个a生插话,直接说起了班主任。 细碎的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老刘的神色变得为难。柳思嘉利索地扎好头发,霸气地扫了她们几个人一眼,一众人自觉噤声,转而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希平:“还跑不跑了?” 刘希平暗自松了一口气,吹起哨子喊口号,队伍终于拖拖拉拉地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跑得他们一个个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不已,刘希平站在操场边上监督他们跑完,队伍才得以解散。 这次惩罚结束后,学生们心急余悸,次日醒来各种跑步后遗症并发,他们不是小腹疼就是走路小腿僵得跟老太太下楼梯一样。 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身体上的痛感越强,对林微夏就越心生不满。 林微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某节体育课后,她身上臆测的眼神越来越多。有时远远地看见一群女生,经过她们时,那些讨论和嘲弄越来越多,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两句小笑声,男生更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是真的,可儿在换衣室看到的。” “原来如此,平时装得那么清高,结果……女神形象破灭哈哈哈。” “我说呢,平时装得脾气那么好是怕被针对吧,她好茶。” 这种情况通常只有柳思嘉在场的时候会好点,她同林微夏在一起时,议论的声音仍会响,柳思嘉扫一眼她们才会噤声。 而方茉对这件事表现出莫大的担心,有时那些指点的眼神太过伤人,她忍不住想要跟他们争执,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胳膊,回头对上一双平静无波剔透的眼眸。 “微夏你不生气吗?”方茉担心道。 “生气啊,但生气是最无用的事,”林微夏神色疏离的,反倒轻声安慰起她来,“我没事,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她们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施暴者不是因为一个由头去谴责她,而是很早就看不惯她了,现在只是找了个理由得以让自己有理由能在背后中伤她。 而拥护的那些人,加入到一个群体中,跟着做出盲目,粗暴的论断以求获得安全感。 错的并不是林微夏,她什么都没做。错的是根植于土壤里隐藏的恶意和嫉妒。 方茉似懂非懂,但觉得林微夏看着温柔,实际是一个很强大的人。 新的一周来临,大阴天,天色暗沉沉的,像蘸了墨水,湿冷的冷空气过境,连带校园里红艳的凤凰花都跟着黯淡了几分。 学生们穿着深高的制服正在教室里整理各自的仪容仪表,女生们匆忙借皮筋扎头发,拿纸巾擦掉口红,男生们则简单多了,负责把拉链拉好,扣子扣整齐就行。 可偶尔也有一两条漏网之鱼。 值日干部检查到二年一班时,正好查到郑照行没有戴铭牌,旁边的小弟让他去找班盛去买铭牌,他冷笑一声。 班盛早就和他不对付了,还找班盛,他妈找个屁啊。班盛肯把铭牌卖给他的话,他郑字倒过来写。 “我今天就不戴铭牌了,怎么着吧。”郑照行坐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盯着值日的女生。 女生是别班的值日干部,不苟言笑地扫了一眼郑照行,打开蓝色文件夹打算记他的名字。 郑照行脸一沉,直接踹飞了前面的凳子,伴随着旁边女生的尖叫,书本一本叠一本纷纷砸在地上,一支笔不小心打在值日干部脸上,传来的痛感让她下意识闭了闭眼。 “凭什么?为什么她可以不扎头发?”郑照行盯着干部,手却径直指向林微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