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不干净的东西清了,齐鸿这生意越做越顺。他看着那堆订购单,有些恍惚,这都是宁柏仁谈来的,原来真有人要这些烂木头。 宁柏仁扶了扶镜框,淡淡说道,“鸿哥,这些五个月内要陆陆续续发出去,得进几批自动化机床和雕刻老师傅。” “你看这些是交给努松哥,还是…” 齐鸿摆摆手,“你来负责。”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家伙,哪里干得来这些事。 他笑了下,真挺欣赏这小子的,“阿仁,没想到你有点东西啊。”光定金就收了叁四十万,这不比卖粉强多了,还没风险。 宁柏仁极淡的笑了下,“能遇见鸿哥是我的福气。” 齐鸿叼着烟,懒懒散散往后一躺,“行了,晚上你跟我去吃个饭,有些东西得跟你说一下。” “好。” / 几辆黑色豪车驶进某个村镇,经过几条弯绕的小路,停在一栋占地将近一亩地的自建房外。 光看外表是毫不起眼的红砖墙,四五个壮实的年轻人守在门外,拉开大门,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人瞠目结舌。 经典中式风格,雕梁画栋采用顶级的红木,眼睛所到之处不是书法山水画,就是玉器古瓷。 “齐老板来了。” 齐鸿笑着朝迎面走来的人张开双手,“李总,搞的这么有品味。” 李富明,陇县的地头蛇,嘴唇乌紫,印堂发黑,他瞥了眼齐鸿身后的宁柏仁,没过多在意,说,“齐老板,想的怎么样了,你别怕嘛,这都是小事情。” 齐鸿笑着搭上他的肩,“我这不来了,就当交个朋友,是不是。” “那肯定咂。” 暮色西沉,山头渐渐隐没。 先安排进雅间吃饭,李富明陆陆续续出去接人,一张圆桌,除了李齐宁,只有叁张生面孔。 叁人都穿的很休闲,来之前齐鸿在车上说过,胖的公安厅的,冷脸那个市里的。宁柏仁扶了下镜框,微微打量另外一个男人。 准确来说,是个男生。额前碎发留的很长,穿了个简单的浅蓝色T恤,肩薄细腰,长得…讲话也是细声细语的,谢谢叔叔…别给我夹了… 男不男女不女的。 冷脸夹菜那个叫霍世泽,听齐鸿说,争位子比的就是谁的靠山牛逼,估计就他了。 李富明堆起一脸褶子过去敬酒,奉承的话刚到嘴边,被霍世泽抬手打住,“晚上有事。” 得,领导不喝不代表马喽也不喝。 公安厅的是个胖子,看那啤酒肚装几两白的不是问题,这种人上了头爱酗酒,菜没夹几筷,到处找着人打圈。 宁柏仁轻耸鼻尖,听着他们边喝边吹水,起身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喉咙连着肠子一起抽搐禁挛,靠吞咽口水浇灭胃里的烧意,一时没憋住,才吃下的米饭全涌了上来。 水冲走呕吐物,宁柏仁半个身子匐在洗手台上,头沉的厉害,实在稍显狼狈。 霍世泽从洗手间出来,挽起袖子洗手,抽了张纸仔细擦去指间的水渍,眸光淡淡扫了扫旁边的人。 “还好吧。” 宁柏仁微微颌首,推了推滑到驼峰的眼镜,“没事。” “还在读书?” 宁柏仁嗯了声,自然接过这句简单的寒暄,“还没开学,在鸿哥厂里打打下手,帮着卖家具。” “家具?”霍世泽没忍住,这点笑意很快消失在嘴角,淡淡问道,“在哪读书。” “西南政法。” 真巧,苏烊也被他安排进这个学校,霍世泽正眼打量这个与他几乎齐头的少年,五官冷俊,衬衣洗的有些泛白,姣好的外表配上这阴郁的气质,让他不由地想起个贴切的形容词—狐面书生。 “待会你怎么回去?” 宁柏仁抿了下唇。 霍世泽开口,“跟我的车走吧。” 宁柏仁去包房里打完招呼,便跟在他后面出去。是辆奥迪s7,司机拉开车门,等他们坐好便驱车驶出小路。 静默的车厢稍显沉闷,谁也不吱声,苏烊坐在中间,从口袋掏出个小礼盒怯怯递给霍世泽,“送给你。” 霍世泽接过,是支钢笔,他勾起唇别进胸前口袋,说,“过段时间开学,你跟…” 宁柏仁加入话口,“宁柏仁。” “跟小宁一起,到时候安排你们一个宿舍,在学校也有个照应。” 苏烊转脸看了下宁柏仁,“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