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过来了。” 即便如此,回忆起那晚发生的争执,孟以栖也难消心里的难受,一声不吭地起身进了卧室。 没了孟以栖的存在,屋子外的问候生硬极了,她竖耳坐在书桌前听得一丝不落,才晓得有人在来的路上被一辆农运车追尾,吓得她立马从靠椅上弹了起来。 “栖栖,靖安过来了,赶紧出来吃饭。”孟远方走到卧室门前敲了两声。 “来了。”她应声走出了卧室,迎面撞见脱下羊绒西服转过身来的杨靖安,他拎了不少上周从广州运回来的特产,爬了趟楼梯热了一脑门汗。 “宝宝,外面的衣架前几天坏了,你帮靖安把衣服挂到你房间去。”何清从厨房端来新鲜蒸出锅的螃蟹,知会房门口一动不动傻愣着的人。 从沉默的人手里接过一丝不苟的西服,孟以栖回屋挂在了自己的衣架上,等她换了副心态再出来时,饭厅的圆桌边人已坐齐,她在杨靖安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余光时不时打量在他看似完好的身上,确定没有哪里受伤才彻底安心地收回了视线。 两人格外地默契地不搭理对方,鲜少有语言眼神的交流,就连孟家夫妇都瞧出两人关系差劲,不过杨靖安不冷场制造尴尬,也主动找话题与长辈聊天,一顿饭吃到后来气氛逐渐融洽。 八点多收尾,杨靖安与孟远方又喝了杯茶醒酒,两人聊到了九点,他才提出离开,何清硬是差屋里的人出来相送。 过了几秒钟,孟以栖携西服出了卧室,杨靖安接过衣服快速套上,与宴请自己的孟家夫妇客气作别后,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孟家大门。 人一走,何清扭过头来求证一动不动的人,“你两不会又吵架了吧?为什么事情不理会对方啊?” 孟远方打断何清,“你快去洗澡吧。” 何清累了一天没怎么消停,也不大爱管两孩子间的矛盾,手一挥去了卧室拿衣服洗澡。 “栖栖,你两都二十六七岁了,再为点小事互摆脸色不值当。你要是和靖安之间有矛盾,两个人早点当面讲清楚,都是一个家庭里的亲戚,哪有那么多的气可生啊?”孟远方劝罢,拍了拍她的肩进了书房。 无言以对的人转身去冰箱拿出了蛋糕,她其实根本没想与他继续僵持下去,只是他整晚都拿不冷不热的态度对自己,她难免觉得有人是因为耿耿于怀。 可冷静下来,孟以栖又十分认同爸爸的那番劝告,哪怕他们之间有天大的矛盾也要当面讲清楚。 追到楼下,杨靖安还未离开,他坐在车后座里等代驾,摇下半扇窗点了根烟打发忧愁的思绪。 冷风里,有人不知不觉靠近,他转眼便看见车子外的女人,身单力薄地立在昏暗的路灯下。 相望无言许久,孟以栖忽而开口问,“你叫过代驾了没?” “叫了。” 酒后的语气难免有些生硬,孟以栖听在耳里本能地心伤,望着他不咸不淡几近冷漠的神情,终于按捺不住低落的心情来讨伐,“你非得这种态度和我讲话吗?” “哪种态度?”杨靖安并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哪里过分。 “不冷不热,一副我做错了事情摆我脸色的理直气壮!天天疑神疑鬼,到底要我怎样才能相信那晚我只是单纯的应付?”孟以栖毫无遮盖地指摘出他的臭毛病。 有人瞬间被气笑了,夹出唇间的烟义正言辞地反问她,“我也想要在你父母面前同等的光明磊落,叫你那个蹬鼻子上脸的前任死了痴心妄想,我现在有资格吗?”他甚至没有在餐桌上多看她几眼的权力,她甚至不懂他不平衡的心里有多么酸楚,通通发泄似的吼了出来,“连最基本的质疑都不配拥有,那我在你心里又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反驳不了一句的孟以栖的脸色难堪到了极点,手里死死攥着的蛋糕朝窗口里扔了进去,转身前丢下了一句,“对不起。” 气焰正盛的人冷不丁接住她扔来的盒子,黑暗里定睛一望连忙打亮了车顶的灯,穿过纸盒的透明顶部直达内里的瞬间,杨靖安脸上忽闪过丝丝懊悔,连忙推开车门下去追孟以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