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就是吧。”多与死鸭子嘴硬的人周旋一秒,杨靖安越发胸闷气短躁得慌,他倾身拉开孟以栖身前的储物格,从里头翻出一张副房卡递给她,口吻再正经不过,“这是我在酒店包的长租房,你下次来游泳别用公共浴室了,去我屋里洗澡。” “不用,我已经后悔在你那酒店办卡了,平时工作太忙又很累,大概也不会常去游的。” “孟以栖。”有人终是被她的和尚念经惹毛,也被她叁不五时的拒绝拒烦了,“别叫我的手举太久。” 哑然的人在他固执的态度里迟疑接过房卡,觉得像捧了个荡手山芋棘手,赞助设备、等她吃饭、让渡浴室,这些个事到底算什么?朋友之间的照拂?亲戚关系里的本能?还是…… 车内一时静到只闻窗外知了叫破夜空的噪音,不至于暴露有人异常心浮气躁的气息,只是沉沉的目光相互焦灼里,再不刻意发出些动静来掩盖,孟以栖压抑的胸口就快要爆炸了。 “对了,你的……” “我明天去青阳县办事。” 等孟以栖反应过来他的意图,松了口气摇头道:“我爸爸妈妈明天来市里看我,不用你带我回去了。” 有人不无失望地动动头,没太在意地反问她,“你刚才要说什么?” 情急之下想起他之前扔下的衬衫还在家里,孟以栖送去干洗过后一直挂在衣橱里,可眼下气氛已经回归正常,她贸然提出倒显得不太正经,这个点实在不适合上楼取衣服。 “我就是想问你的胃现在好多了吗?” 期待反常的人咧咧嘴恢复了漫不经心,“托你的福,好多了。” “嗯。那你明天应酬千万不能再喝酒,胃好了后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阵日子里最好就别碰酒了,生的冰的也不要吃,别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了,得了胃病以后有你好受的。还有,既然你平时应酬酒局多,那个胃药还是叫阿柯给你常备着吧。听见没?”孟以栖不嫌唠叨地柔声嘱咐他,也低头去解安全带收拾打包盒袋,正预备下车之际,有人却重新落下一键锁门。 咯噔一声里,心跳徒然加快的孟以栖听见杨靖安的气息沉下几分,忽而没头没尾道:“心电图检查那晚,我得知你们医院有家属闹事正在酒局上应酬,合该我不能提前早退的场合里我一走了之,所以今天我耐心奉承着那个折腾我的人鸡鸣晨起,顶着大太阳打了四个小时的高尔夫,生意没谈拢,我还喝垮了身体。孟以栖,你说值不值得?” 走在迷雾里似懂非懂的人此刻紧张极了,她断然不能自负的说值得,也全然不能否认感知到的变化,复杂纠结的情绪化身一万只蚂蚁侵蚀啃噬,她愈发获取不到出风口的冷气,双颊在近乎赤裸的目光里腾烧,坐立难安到想要立刻下车逃离。 有人识穿她的别扭与慌乱,却不知是在为难或踌躇,真想全盘托出寻个痛快死活,可话到嘴边之际又失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下车吧,时间不早了。”他落下的手去到解锁键上揿下。 轻合上车门的人转身踏上台阶,还未走进明黄色的楼道里,身后驱车离开的动静已经听不见了,像极了他们每次争吵之后的不欢而散。 有人长久立于光里不动,回忆拉长注满眼下只余困惑的情绪里,她合该不是他口里念叨要娶回家的人,为何重逢之后总是叁番五次过来打搅人心呢?说一些让人下不来台的话,做一些让人产生误会的事,永远模棱两可叫人心绪混乱。 作话:这章算我加更,本周默默地更了6章,明天休息不许催我T﹏T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