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沅笑了笑,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再说了,老公不在身边,唐清一个人怀孩子很辛苦的。 “别光说我了,你工作那事儿怎么弄啊?上次听阿姨说,林北桉他爸打算找关系让你留校。” 池沅微怔,秀眉轻拧,耳边传来电梯“叮”的一声,她才回神:“行了,不跟你说了,到家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池沅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腿开始发麻,她才输了门锁密码进去。 何淑正在厨房里炒菜,客厅里没人,电视机也关着。除了厨房里的锅勺碰撞声,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妈,我回来了。”她放下包,主动过去打了声招呼。 何淑端着菜出来,放在餐桌上。 “嗯,洗手吃饭。” “爸呢?”池沅问。 “他晚上有台手术,不回来吃饭。” 母女俩面对面地坐着,谁也没有主动交谈。 池沅夹了块藕片放在碗里,小口小口地咬了几分钟,明显地心不在焉。 一顿饭就快要无声地吃完时,何淑才公式化地说:“北桉的妈妈下个月要从美国回来,到时候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池沅无奈,面露难色:“妈,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淑冷声打断,语气生硬又不容置疑:“你不什么?你不想做的事多了去,你又想做什么?” 池沅心中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闷得发慌。她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放下筷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大学开始,池沅就没有在家住过了,再到后来考研究生,也是在宿舍里住的。 自从当年她出事之后,母女俩只要见面,就没有说过一次好话,印象中,这几年的见面,似乎没有哪次她俩没红过脸。 直到前年,何淑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之后,母女俩的关系才渐渐缓和,大概是因为从那以后,池沅几乎事事都听从她的安排,才让何淑稍微对她少了几分怨气。 窗外,天空的颜色愈来愈暗,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布,不见天明。 高楼之下,能看到远处街道上还穿着羽绒服的行人。 北京已经开春,快要暖和了吧。 池沅闷在被子里,睡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没拉窗帘,城市中心直耸云间的大厦已经点亮了黑夜,各个角落似乎都在诉说着成年人的纸醉金迷与醉生梦死。 她拿了件厚衣服穿上,准备出去接杯水。 还没打开房门,就隐隐约约听到客厅里,父母的争执声,也不算吵架。能听出来,池汉中将语气放得很低,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婉劝着何淑。 “你觉得北桉哪里不好,要样貌有要样貌,有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哪一点她瞧不上,比她自己的水平好多了吧。” “你也要相信孩子自己的眼光啊,说不定以后找个比北桉更好的女婿给你带回来呢。” “相信她?我就是因为太相信她,当年才会出那样的失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她了!还有你,少来中间给我和稀泥。” “行行行,我不和稀泥,你少生气,知道自己心脏不好,就不要动那么大肝火。” “我都是被你们父女俩给气的。”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池沅蹲坐在门边,放下手里的水杯,不打算再出去接了。 剩下的半夜,她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写论文。 只是在书桌边上坐到了天明,笔记本上也不过寥寥数行。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回了学校宿舍,路上还顺便给室友谭佳带了早饭。 谭佳比她小一点,是她研二学妹。 两个人的性格比较相向,大概相处了三四个月,才渐渐熟络起来。 熟络的原因,还挺好笑。 谭佳有个富二代男朋友,经常半夜叫她出去玩,情侣之间,夜不归宿也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谭佳每次都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回来,回来的路上还会给池沅带上一大堆夜宵。 池沅虽然不吃吧,但谭佳总给她带,她也不太好意思,就会礼貌性地问谭佳要不要吃早饭。 到后来,池沅也就习惯了给她带早饭。 这个学妹虽然在某些方面很神经,但相处下来,两个人关系也算不错。 池沅回去的时候,谭佳还在浴室里洗漱,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看。 “哎,你不是昨天回家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池沅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将早饭放在谭佳的桌上。 谭佳拿着牙刷,感叹:“本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