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儿,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贺珏起身欲走,走到门口突然心里有句话特别想问出来,回头看靳久夜。 黑衣男人依旧那般面无表情,眼神中似乎还有困惑,昨夜的事,刚才的话,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进去过,便什么也动摇不了他的心。 但贺珏很清楚,他的心在动摇,各种情绪掺杂,想要远离靳久夜,却又满心满怀的不舍。可如果任由靳久夜在他面前晃悠,他恐怕会疯,他甚至毫不怀疑自己会对这人再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若朕,以后还想亲你抱你……“贺珏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嘴,这样的言辞怎能说出口,他根本不敢去看靳久夜的眼睛。 靳久夜则想起了敬事房,“主子是要属下侍寝了么?” “你……”贺珏万没有想到靳久夜会有这样的联想,“朕,朕怎么可能让你侍寝?” 靳久夜松了一口气,“属下也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不侍寝为好。” 贺珏突然好奇了,“那……若朕让你侍寝呢?” 靳久夜默了一瞬,随即道:“如果主子有需要,属下会配合。” “所以,是不是朕要你做什么,你便会做什么,连一丝反抗也不会有?”贺珏不知哪里来的怒气,可面对靳久夜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又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无处发泄,“夜哥儿,你对朕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底线吗?” 靳久夜淡淡道:“属下对主子,没有底线。” “你!”贺珏气结,他意识到有些事跟靳久夜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他们天生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而这,也是靳久夜作为影卫最根本的条件,没有不顾一切的托付,便不配得到主子全然的信任。若没了信任,影卫又如何立足? 靳久夜若失了他作为影卫的本职,或许他就不配活着了,而身体也好感情也罢,一切他所拥有的,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贺珏再一次认清了这个跟随了他二十多年的兄弟,如今横亘在他与对方之间的,绝非情、欲二字这么简单,而是无论他多么努力,以何种态度靠近靳久夜,在靳久夜面前做出何种选择,都不会得到相应的反馈。 靳久夜那么轻而易举地将一切袒露给他,选择权从来都在他手上,他想要玩弄对方,靳久夜便可以沦为一个以色侍人的玩物,他想要尊重对方,靳久夜也不会为此感恩戴德。 在这一刻,贺珏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彷徨,曾经这个人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如今这个人却教自己难堪到如此地步。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贺珏颓然道,“不,是让朕冷静一下。” 靳久夜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良久,贺珏叹息一声,几近狼狈地承认道:“朕昨儿夜对不起你,是朕的过失,朕也不该归罪于酒醉失态,若心里没什么想法,再酒醉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