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还有什么,谈婚论嫁咯。” 周和音端着两个碗,朝桌上的几个姐姐、嬢嬢的,“救命!不要乱说。我被打死,你们都有份哦。” 邵春芳才不吃她这套。随即就要小陆他们把菜盘、汤锅全端走了。 嘴里骂骂咧咧,“吃了也是白吃。趁我还活着,都给我去,趁早上人家去吃罢。” * 春芳女士的这一句,周和音学给傅雨旸听。他端着她偷来的一碗紫菜虾皮汤,不冷不烫,温温正好入口,暑夏正投口的味道,“嗯,那就上我家去吃罢。” 周和音顿时就来抢碗,傅雨旸让她别闹,弄洒了多可惜。 一碗汤,比一颗心更珍贵。他说。 说着,一饮而尽。用时长的不锈钢碗,作空夹层里渗进了水,端在手里沉甸甸的,傅雨旸好奇地晃晃,问她,“是哪里还有汤?” 周和音笑他笨,解释给他听。 某人莞尔,“嗯。我就喜欢你这样自作聪明又得意洋洋的样子。” 周和音这才意识到被他耍了。 扒饭的样子十足地孩子气,狼吞虎咽的。 傅雨旸怕她噎着,就说汤还不错,能不能再来一碗。 周和音:“想得美。连锅带盖地都收起来了。” 有人闻言,只盯着她,却迟迟不语。 周和音问他,“相什么呆?” “在想,别看你妈风风火火的,其实遇大事,她很在意你爸的态度。”傅雨旸说,“我们以后也要这样。” “谁和你,我们!” 还有,周和音问他,“什么是大事,什么又是小事?” “挣钱是大事,花钱是小事。”某人即刻熟读春芳女士的会议精神,“进项是大事,听我的;花钱是小事,听你的。” 眼巴前就有桩“小事”得听周和音的。 吃饭的人一时没跟上他的弯,被他绕进去了,只问他,“什么事?” “我征用这间包厢的费用。”傅雨旸把手机递给她,支付密码也告诉她,要她去替他买一单。 “你真点了啊?”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坐在这里。”傅雨旸端正衬衫西裤的穿着,外套一直挂在椅背上,他从里衬口袋里翻出个圈圆来,是上回落在他裤口袋里的那枚孔雀石戒指。 她都忘了落他那里了,傅雨旸说,还是干洗的时候酒店那头给他翻出来的。 “别再弄丢了。”他套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去。 再说回正题,“这样挺好。我规整地来,他们务实地对待。” 傅周二人下楼来,傅雨旸已然换了一副面貌,正经洗漱过,酒气去减许多。他先来朝邵春芳致歉,说今天给您添麻烦了,以及您招待的汤很好喝。 春芳女士气但难发作。 他再朝万师傅打招呼,很世故的男人间的握手礼。一说,早就听小音提过茶馆的大师傅,今天也算慕名而见;再说,今日无论如何,“承蒙关照。” 万师傅有的只是过来人的经验与说教,从来不是大道理,顶多小智慧。他其实不大受用傅雨旸的言谢。 而对面这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却执意,正经且肃穆,“不,您可能不知道您今日的道义对我而言的意义。” “我不会偏帮你的。我偏帮的反而是学采,是小音。是不想出第二个的梁老师。” 傅雨旸及时摇头,“不会的。”这话听起来像是保证,只有他和周和音知道,时间没有同一道河流,人也不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傀儡。 收银台那头,很清楚地收款成功的声音。邵春芳说到做到,一分都没给客人抹。 至于上桌的那些吃食,更是叫员工打包得好好的。之前一直搁在冷藏柜里,现在给他们拿出来。 傅雨旸依旧无可挑剔的礼数,丝毫不觉得这几个打包袋子是为难,他和周和音一齐提上车的时候,周和音问他,“你带回去要怎么处理啊?” “请办公室的人吃,自己吃,反正不会浪费。” 两个人隔着一个车宽说话。出来了,周和音才问他,“我妈收你的钱,你是不是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不然呢,我缺心少肺地拍手,收我的钱,我真开心。” 周和音横他一眼,这个时候还不忘贫贫嘴。 她来开车,临走前,又折回去跟妈妈说她走了。 吃了妈妈一个闭门羹。 人灰溜溜地出来了。傅雨旸以为她会气馁的,结果上车,稳稳当当地开车,副驾上的人看她,“你这样我不太放心。” “放心。她还愿意骂我。”有人的脑回路向来别致且乐观,说没什么比妈妈还愿意骂你,更值得珍惜的了。 于是乐观的小音同学,一路送傅雨旸回他公司很畅快,车子开得快,冷气也开得畅。谁能想到,一个大半天下来,正经关卡都没磕绊的傅某人,人也见了、头也低了、酒也罚了,最后死在了自己女人手里。M.parTSorDeR63.COm